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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昕直到這一刻才徹底明白,為什麼那兩個人會功敗垂成。
原因就在這兒。
幽冥結香尖刺的毒致幻。
龍昕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孟笙。
孟笙的一顰一笑,孟笙的嬉笑怒罵,甚至還有很多他與孟笙之間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竟都會展現在他的腦海裡,逐步地麻痹他的神經,牽扯著他的情緒,讓他無法思考。
隻有被那玩意兒咬住的時候,那種尖銳的疼痛,才能讓龍昕短暫地清醒一下,很快便有陷入幻境之中。
月璃用力拽著繩索,拽上來不過幾米,便有一股鈍力猛地牽扯住了繩索。
下麵有什麼東西纏住了龍昕,正在跟自己較勁,月璃瞬間便意識到了。
但她能做的,隻有更加用力地往上拽繩索。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龍昕拽上來。
可她不知道的是,現在繩索底端的龍昕,已經完全被幽冥結香的尖刺毒素控製住了,渾身軟綿綿的,腦袋裡一片混沌,毫無反抗力。
他的腳踝幾乎要被毒蛇咬穿了,墨綠色的毒液滲透進去,腳踝已經發黑了。
正如龍昕所想,那條毒蛇是幽冥結香的守護獸,它的職責就是不讓任何人輕易將幽冥結香帶出這殉情崖底。
它從不會離開幽冥結香太遠。
所以當龍昕被月璃強拉上去一段距離後,它就鬆開了龍昕,緊接著,無數的荊棘猶如餓狼一般撲了上去,攀著龍昕的兩條腿一路往上。
月璃手中的繩索頓時嗖嗖地往下墜。
繩索下墜的速度太快了,月璃隻能將繩索這一頭纏在自己身上,阻擋繩索下墜。
底下的力量越來越強,月璃的身體被拽著也不斷往下。
直到她的兩隻手死死地摳在殉情崖的邊緣,摳出了血,深深地摳進泥土裡……
薑蕪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情景。
月璃整個人是懸在殉情崖邊緣靠下端的,從遠處根本看不到她的腦袋。
她的兩隻手深深地摳進泥土裡,從殉情崖的邊緣到往下十幾厘米的距離,全是她十根手指摳出來的血手印。
她的兩隻手、胳膊已經沒有血色了,整個人纏著繩索,腦袋耷拉著,顯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但她仍然沒有鬆手。
薑蕪一路趕過來,想過很多很多。
她想過月璃可能並不像她查到的那些資料所說那樣無害,龍昕肯定是上了她的當了。
薑蕪想過龍昕可能被月璃算計,卻從未想過,此刻她看到的情景,要遠比想象中的更慘烈。
那繩索一圈一圈地纏在月璃的身上,她的衣服都被磨破了,有些地方甚至還能看到外翻的皮肉。
就在薑蕪看著這一切的同時,繩索忽然又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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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著月璃的身體又往下墜了一點點。
月璃的手指仍然摳在泥土裡,絲毫沒有鬆一下。
薑蕪一把抓住月璃的手臂,扯著繩索往上拽。
可是她隻有一個人,根本不是下麵那些不知名東西的對手。
就在薑蕪也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一雙手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抱了上去。
薑蕪回頭一看,竟是崔衡。
赤紅一片的眼眶裡頓時氤氳上了霧氣:“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追蹤你過來的。”崔衡一邊說一邊用力拽著繩索。
薑蕪立刻上來幫忙。
兩人合作,也隻是堪堪將昏死過去的月璃拉了上來。
崔衡順勢將繩索捆在了自己的腰上,紮起馬步,大喝一聲,腳下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後移。
薑蕪看著崔衡滿頭的大汗,以及高高鼓起的青筋,知道崔衡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
崔衡卻說道:“你先給月璃做急救,我來的時候,給你主子遞了消息,她應該很快就能趕過來,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