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甕蓋子一打開,衝天的腥臭味熏得大長老直作嘔。
甕裡麵窸窸窣窣地全都是爬蟲的聲音,一眼看過去,五顏六色的,全是毒蟲。
柳穆之瞬間明白過來,白封陽這是要煉蠱。
這是他的老本行。
三兒跟他學這個……也不是不行。
白封陽撓了撓頭,視線與柳穆之一個對視之後,便正了正衣服,輕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大長老此言差矣,如果押著三兒坐在課堂裡就能教好他,我想,也輪不到我這樣一個外姓人來做三兒的授業老師吧?”
大長老張口想反駁,可卻反駁不了。
畢竟之前柳穆之夜曾請他做柳璟琛的老師,三天!他就教了他三天!就被氣得躺在床上修整了一周才緩過來。
這孩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拿捏得了的。
白封陽一擊便中,得意地衝柳穆之挑了挑眉,柳穆之麵不改色,攏在長袖下的手指卻搓了搓,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白封陽繼續說道:“大長老德高望重,應該最是深知寓教於樂的重要性,我帶著三兒進山捉蟲,既鍛煉了他的身體,又收斂了他的性子,捉蟲的過程中,我教他山脈走向,星宿排列,水漲水歇……三兒學得可一點不比課堂裡的少。”
站在一旁的柳璟琛拚命地點頭,一臉崇拜地看著白封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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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封陽這話可不是吹的,他懂的是真的多。
跟白封陽在一起,柳璟琛有一種仿若回到了孩童時代,母親教他修煉時的情景。
母親也是這般的淵博有耐心,對他關懷備至。
大長老憋了半天,還是那句話:“他再能耐,不過是一個外姓人罷了,秦嶺不容外姓人……”
“大長老,白姓怎麼就是外姓了?”柳璟琛反問,“大長老姓黎不姓柳,難道也是外姓人?”
大長老白胡子都要被氣飛了:“那能一樣嗎?我出生在秦嶺,即使姓黎,我也是柳仙堂的人!”
“哦,我懂了。”柳璟琛歪著腦袋看向白封陽,一臉嚴肅道,“老師,你改姓吧,姓柳好不好?我讓小舅把你名字寫到柳仙堂的族譜上去,以後你就是咱秦嶺柳仙堂的本家了。”
白封陽直搖頭,他姓白!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這是他的底線。
還沒等白封陽開口,柳穆之便斥道:“胡鬨!”
白封陽和柳璟琛頓時閉了嘴。
柳穆之冷聲道:“還杵在這做什麼?”
白封陽趕緊拎著柳璟琛回去洗漱,換上乾淨衣服。
柳穆之好不容易將大長老敷衍住,等他回到住處,就看到已經洗乾淨的一大一小倆人正圍著那甕,腦袋盯著腦袋,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柳穆之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轉身去書房。
當天晚飯後,白封陽被柳穆之叫去了書房。
白封陽以為柳穆之是要秋後算賬,勒令自己不準再進山。
卻沒想到柳穆之問道:“你那些蟲子裡,有沒有能讓人開口說真話的那種?”
“有。”白封陽說道,“但我道行太淺,控蠱的能力還不高,所以能利用蠱蟲讓人開口說真話的時間不長,頂多一倆句,遇到比我道行高的,可能還會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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