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一手扶著已經顯懷的肚子,滿臉紅腫地跪在靈堂裡,她的父親坐在一旁。
她的大哥口若懸河,指著柳鏡風的棺木,最難聽的話都毫無顧忌地往外噴。
“你們大族長睡大我小妹的肚子,怎麼,想死無對證是不是?”
“我小妹金枝玉葉,從小被我們幾個哥哥捧在手心裡長大,被你們大族長騙身又騙心,如今他往那裡一躺,難道真要我小妹去浸豬籠不成?”
“今天你們柳家必須給我們黎家一個說法,給我小妹一個名分!”
“我們黎家向來通情達理,要求也不多,小妹抱著牌位嫁進來也不是不行,隻要誠心到了,黎家自然放人。”
“否則……”
在場眾人立刻議論紛紛起來。
那些閒言碎語雖然壓得很低,但數量太大,總歸傳進了跪在靈堂裡,一身孝袍的柳元琛耳朵裡。
柳元琛一直跪在那兒,手裡一遝紙錢一張一張地往火盆裡遞,穩若泰山。
黎墨一手捂著嘴,嚶嚶地哭泣著,紅腫的眼睛卻止不住地往柳元琛的身上瞟。
外麵的談論聲越來越大,聽到風聲,前來看戲的人也越來越多。
今日,柳家無論認還是不認黎墨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左右掩麵掃地。
但是柳鏡風的臉麵掃地,還是誰的,倒是有些區彆。
死者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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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琛能為大哥最後守住的,或許……也隻有他的名聲了。
見柳家始終沒有回應,黎父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黎墨的幾個哥哥上躥下跳,大有要掀掉靈堂,為了小妹,與柳家同歸於儘的架勢。
外麵指指點點。
黎墨的大拇指掐進手心裡,幾乎要把手心掐出血來。
她不停地拿眼神去瞄柳元琛,心裡七上八下。
柳元琛將手中最後一張紙錢遞進了火盆裡,站了起來,麵向黎父。
黎父頓時正襟危坐,有些緊張地盯著柳元琛。
他與柳家打交道也有幾百年了,他並不怕柳鏡風這個大族長,卻獨獨有些怵柳元琛這個大巫師。
柳元琛向來不苟言笑,手段淩厲,殺伐果斷。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如果沒有柳元琛,就憑柳鏡風,這個大族長的位置,他是根本坐不穩的。
黎家今天大鬨柳鏡風的靈堂,如果柳元琛真的死咬著不鬆口,最終也隻能是鬨劇一場罷了。
他們黎家還真的敢掀了柳鏡風的靈堂不成?
他還沒活夠。
不過,黎墨送不出去,再回到黎家,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柳元琛一站起來,整個靈堂裡頓時鴉雀無聲。
黎家那幾個兄長也不上躥下跳了,一個個像隻鵪鶉似的退到黎父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
黎父有些緊張了清了清嗓子,張口還沒說出一個字,柳元琛開口了:“與黎墨私定終身的人是我,黎墨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柳元琛的,與我大哥無關。”
眾皆嘩然。
黎父瞬間瞪大了眼睛。
黎家幾個兄長也不可思議地盯著柳元琛,張大的嘴巴裡能塞進一個雞蛋。
黎墨也猛地抬起了頭,一雙含情的眉目一瞬不瞬地盯著柳元琛。
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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