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塊。”江弦起手一記屠龍刀,“前三門的新房子3居室,一個月人家才要11塊5,您這都多老的房子了,也好意思喊這價兒。”
“6塊?6塊那也太低了,您上哪兒住6塊錢的房子,我頂多給您降成一個月10塊。”
“不是,您這兒產權這麼亂,指不定哪天我住著住著作協來人給我攆走了,住的心驚擔顫的,您好意思跟我要一個月10塊麼您?折個中,8塊得了。”
“.行吧。”
倆人簡單辦個手續,這會兒也沒啥押三付一的說法。
“您可給我簽好字兒,彆我今兒剛住著,明兒你領彆人進來了。”
“那不能。”
“反正咱先簽好,真有這種事我也不怕鬨。”
“您就放心吧。”
江弦繞著房間,轉了一圈兒,“您這房子我是真相中了,可惜就是買不了。”
“我瞅您這意思,您這是想買房子?”戶主打聽。
“我是想買,不過我是買有產權的,能把所有權放到我手裡的那種,光給使用權的我不要。”江弦拎得很清。
“嘿,您真彆說。”房東介紹道,“我有一朋友家那院子就想賣,四合院,一進的,解放前的老院子,產權他們自個兒家的,絕對清晰。”
“是麼?”江弦激動起來。
“就是有幾間兒住了人”
“打住、打住,住人我就不要了。”這種住了人的院子特麻煩,江弦不想碰,一接手,那就是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等著處理。
“您倒是個稀罕人兒,這年頭都是等著單位分房子呢,您居然還想買。”房主嘖嘖稱奇,“我朋友多,回頭我幫你問問去。”
“那就勞煩您幫我打聽打聽,尤其是那院子,我這個人啊,特愛四合院。”
送走戶主,拿上鑰匙,江弦往魏染胡同跑了一趟,他媽在家,正好說了一聲。
“在哪兒?”
“虎坊路,就出了胡同,往虎坊橋一拐,過去就看著了。”
“啥房子啊?雜院兒還是四合院?”
“高知樓,蘇聯專家蓋得那種,那風格都是俄式的。”
“是麼?”
饒月梅是又高興又心疼錢,張羅著過兩天抽空搬過去。
“伱說你租房子乾啥啊?家裡又不是住不下。”
“這哪能住下啊,您不看看江珂都多大了,方便麼,還得一天天的倒尿盆兒,累不累啊。”
江弦義正言辭,“您聽我的,抓緊收拾東西,錢我都給人家交了,就趕緊搬過去,少住一天都白出一天的錢。”
“你那些玩意兒呢?”
“就擱在這兒吧。”
江弦滿臉憐愛的輕撫紫砂壺,雞動萬分。
“這樣我也有地兒辦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