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你也不來啊。”
江弦輕擁她入懷,還沒溫存多久,就聽著堂屋有人進來。
朱琳趕忙拍拍他胳膊,從懷裡掙脫,快步走出西屋。
迎頭撞見饒月梅和江國慶,盈盈站住,燙著臉,嬌聲問候一聲,“叔叔、阿姨。”
江國慶和饒月梅同時一愣,足足延遲了三秒,才回一句,“哎,來了。”
江弦在後麵哭笑不得。
怕撞著人,你走西耳房啊。
5月10日。
一天的課程結束。
王安憶像往常一樣,先去文講所的小資料室看一眼,有沒有新到的好書。
資料室管理員叫小井,王安憶和她打一聲招呼,“小井老師,有什麼新來的好書沒?”
小井瞥她一眼,“這個月的《京城文藝》你看了麼?”
“第幾期?”
王安憶最近一直在關注《京城文藝》,她的作品被王濛約去在《京城文藝》刊發。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麼高級的雜刊上發表作品!
興奮之下,便把今年的1-4期《京城文藝》全看了一遍。
“第5期,你應該沒看,今天新到的。”
小井遞給她一份藍色封麵的《京城文藝》5月刊,“你看看吧,江弦老師發作品了。”
“.誰?”
這可真叫王安憶錯愕住了,他們那些過了稿子的學員,無不興奮的和同學們分享,即將在什麼刊物上麵刊發。
可卻從未聽過江弦有什麼作品過稿的啊?
連忙捧起5月刊掃了一眼,都不用掀開目錄,封麵上便寫了江弦的名字,儼然頭條待遇。
噝。
王安憶心裡一陣震撼。
難道這便是江弦同誌強大的自信?
過稿已如家常便飯如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的事情,已不足與外人道也。
此刻再回想起她們過一篇稿子激動的模樣,頓覺幼稚無比。
她去大飯堂找了個座位,靜靜的讀起這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蔣子龍家的小孩兒來文講所裡玩了,學員們給他看彩色電視,順便逗他。
“你家有麼?”
“有。”
“什麼顏色?”
“黑塞和白塞。”
小男孩一口流利的天津話,“色”要說成“塞”,三聲。
“安憶,你看什麼呢?”鐵寧在王安憶身後問了一嘴。
王安憶恍惚抬起頭,眼前一陣疏離,仍沉浸在那個跨越了18年的愛情故事當中。
“寫的真好。”她怔怔說了一句。
她是真的有點被打擊到了,她的那篇《雨,沙沙沙》讓她洋洋得意了好久。
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同樣是寫愛情故事,怎麼在江弦那篇麵前,她的愛情就像是小學生過家家。
與此同時。
王濛的桌上也擺了一份《京城文藝》5月刊。
他緊皺著眉頭,將一份切糕一樣厚的手稿放回桌上,放在那冊5月刊的右邊。
重新抽出手稿的第一頁,第一行寫著名,隻有一個字——
《米》
王濛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心情複雜的猛嘬一口卷煙。
“這特麼能是一個人寫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