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關於你的指導老師,所裡討論了許久,一開始想請王濛老師給你擔任。”
陳珊珊透露道:“不過王濛老師推辭掉了,他覺得自己給你當指導老師有些受之有愧,他這個人也不喜歡給彆人當老師。”
“咳咳,‘指導老師?誰跟誰呀,就是以後有日子聊聊天’。”陳珊珊學了兩句王濛說話的方式,繼續道:“後來所裡又問了王願堅老師、金近老師、吳組緗老師、王瑤老師都不願意收伱。”
江弦聽得那叫個汗流浹背,一連被這麼多導師給拒絕,理由還都是怕當不了他的老師,這可真是.我優秀能怪我麼?
“最後也是沒辦法了,還是李清泉同誌提議的,請曹禺先生來做你的導師。”說到這裡,陳珊珊有點兒生氣,“你說你這個同誌,所裡可是給你操碎了心,你呢?你都不來上課。”
陳珊珊發牢騷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以曹禺先生的身份,原本是不可能來所裡擔任指導老師的,結果就這麼被文講所硬請過來,給江弦一個人當了指導老師。
這叫什麼,這簡直是文講所的一群人圍著江弦一個人轉。
是眾星捧月般的待遇了。
“陳老師,我也是儘量過來上課了,沒辦法,我事情實在太多。”
江弦不好意思道,他掰著手指頭給她解釋。
“你看啊,我現在要籌建館,還擔任著《電影創作》副主編、《京城文藝》編委、京城作協理事,還有兩部編劇電影在拍攝,一部編劇的電視劇在拍攝”
這一大串的名頭,給陳珊珊聽的是一愣一愣的,最後抿抿嘴。
“你儘量抽空嘛,馬上就放長假了,上課也沒要求了,彆的不說,至少每周你得去拜訪曹禺先生一次。”
文講所給指導老師定下的規矩是,學員們每周都能和指導老師約個地方,抽出一小時左右的時間,向他請教一些問題,聽他講授一些經驗。
至於長假,文講所過幾天準備去北戴河采風,采風結束以後,有一個月的假期,九月返校後,提交畢業作品。
告辭以後,江弦又去找王安憶,去要《小院瑣記》的稿子。
王安憶翻找出來,“江弦同誌,你的那篇《米》我也看過了。”
“哦?如何?”
這段日子,《米》在文講所算是炙手可熱的一本書。
鐵寧喜歡摘抄句子,從《米》裡抄錄下來厚厚一本的語錄,像是:
[他深知憐憫和溫情就像雨後街道的水窪,淺薄而虛假,等風吹來太陽出來它們就消失了。]
“真是難以想象,你竟然能寫出這麼好的作品。”王安憶帶著些崇拜之色道。
在她母親茹誌鵑和王濛的影響下,王安憶自視“意識流”造詣很深,在講習所也是名列前茅的。
結果看完這篇《米》,她真是不得不對江弦服氣,因為江弦跟文講所的學員已經不在一個賽道,他在茹誌鵑、王濛那個賽道上。
甚至王濛親口承認,覺得他寫的不如江弦寫得好。
前些天她也和家裡來信,問了母親茹誌鵑是否已經看過了《米》,感覺如何。
茹誌鵑就說了四個字:
——“我不如他。”
王安憶個性裡帶著些要強,但在江弦這兒,她真是一再絕望。
每次隱約覺得勉強追趕上了江弦這個同齡人的步伐,一扭頭,人家就又甩開他一大截。
找出《小院瑣記》的稿子,交到江弦手裡。
他簡單的看了一遍。
王安憶修改的很細致,基本上江弦勾畫的錯誤全都改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