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味道太重了,而且會弄臟他那雙一百多塊錢的皮鞋。
味道重不重他不在乎,但他是真的在乎他的皮鞋,所以他同意了藍斯的要求。
看到藍斯的那一刻,即便安德森先生做出了妥協,但此時依舊熱血上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藍斯看著他瞪圓了眼睛恨不得把自己吃掉的模樣,一點也不擔心的笑著打起了招呼,“安德森先生,看起來你遇到了大麻煩。”
“你就是我遇見過的最大麻煩!”,他說著甚至走過去揪住了藍斯的領子,還揚起了拳頭,被他吐出來的香煙碰撞在藍斯的胸口,迸射出了一些火星。
從外麵趕回來的經理死死的抱住安德森先生,這個老頭的力氣是真的大,差點抱不住。
他一邊阻止安德森先生動武,一邊讓藍斯先退幾步,但藍斯沒有那麼做。
“你可以打我,安德森先生,但是你考慮過你今天在這裡動手打完我之後你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藍斯平靜的看著他,這種威脅對於他豐富多彩的人生來說,可能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次。
“我保證,你的餐廳會倒閉,而且不隻是餐廳。”
“你和你的妻子,你的家人,都會因為你打了我,在聯邦生存不下去。”
“你可以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也可以認為這是我在逞強說些嚇唬人的狠話,你完全可以試試。”
“也許下一次天使湖的水平麵上升,就和你以及你的家人有關係。”
他就站在那,連躲都沒有躲的意思,甚至是他的眼神,也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之前藍斯每次出現在他的麵前,包括剛才,都是帶著一種……嬉皮笑臉的不正經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街頭非常常見的臭蟲。
下賤,卑微,令人作嘔。
可當他的眼神改變之後,卻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發自內心的恐懼,就好像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樣。
揚起來的拳頭,最終還是放了下來,經理連忙陪著笑的說著一些好話。
藍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彈了彈胸口上的煙灰。
煙頭在衣服上留下了一個黑點,看樣子是布料被燒壞了,這件衣服得換掉了。
“本來想要和你好好說話,但你顯然沒有這種覺悟。”
“安德森先生,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通牒,這幾天的遊戲我隻是想要你認識到一點。”
“你沒有承受這一切後果的能力,但我們有。”
“如果你還不醒悟,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就是我們都不願意看見的,而且也不是再由我來處理了。”
經理連忙說著迎合的話,“安德森先生和我談過了,他願意連本帶利把所有錢都給你們,但現在我們手頭有些緊。”
藍斯似笑非笑,“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科蒂先生在你需要幫忙的時候向你伸了一把手,但你卻辜負了他的善意。”
“把錢準備好,然後給他打個電話向他道歉,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如果你不這麼做,你也會得到一段平靜的時光,但我保證,這隻是最後的平靜!”
他說著臉上那些嚴肅的表情被一種輕鬆所取代,臉上也出現了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這裡太臭了,我得走了。”
“你弄壞了我的衣服,過兩天我會給你送一個賬單過來,希望你檢查一下郵箱。”
不給經理挽留的機會,藍斯就直接離開。
他回到咖啡館的時候把發生的事情和阿爾貝托說了一下,後者興奮的都坐不住,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說的太好了,藍斯,要不你過來幫我吧!”
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邀請藍斯來為他工作,這些活做的太漂亮了!
不犯法,而且費用不算高,對比起五千塊來說,哪怕拿出三千塊,能把本錢收回來,他都覺得不算虧。
但實際上到現在他才花了五百塊錢不到,就算回頭還要給藍斯五百塊,這也不到一千塊,他還有兩千塊的利潤。
最關鍵的是,解氣!
對於能夠拿出二十萬放出去的人來說,五千塊的生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氣順不順。
現在,他的氣順了,越看越覺得藍斯順眼,他想要讓藍斯來為他工作。
不過很顯然,藍斯不會答應。
“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有考慮好以後做什麼。”
阿爾貝托知道這是拒絕,但是照顧到了彼此的體麵,他也沒有責怪或者覺得藍斯不好,隻是擁抱了一下他,“我尊重你的決定,藍斯。”
藍斯也給了他想要的,“最遲明天下午,安德森先生就會打電話給你,向你道歉,並乞求你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