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容完全是發自內心的,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起來,重新變得悲傷。
他也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開始主動的去處理爆炸後的一些事情。
大量的特工從外麵回來,戴爾局長看著他們,麵容悲痛且嚴肅,“這是他們第二次,使用炸彈襲擊,來逼迫我們讓步。”
“就在爆炸發生不久之後,兄弟幫的首領波利就給我打了一通電話,他告訴我,要我放棄調查。”
“他試圖通過威脅我會製造更多起爆炸,來迫使我接受他的條件,讓他找人頂罪,讓他逍遙法外!”
“我拒絕了!”
“他很強硬,但我感受到了他強硬背後的軟弱,他正在感覺到害怕,所以才會如此失去理智和人性的對我們進行報複。”
“這說明我們這個部門成立之後到今天為止,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是正確的!”
“國會和總統府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相信光明會越照越亮,就像是正午的太陽,而陰影,則會越來越少,如消融的冰雪。”
“正義必將勝利,我們絕不會向罪惡妥協……”
記者們瘋狂的拍照,記錄,一個可能不那麼光輝偉岸,但至少是個硬骨頭的形象算是穩了下來。
等他結束這場麵向記者和社會的短暫發布會後,他開始立刻布置任務。
“按照之前我們的計劃,告訴他們,誰能幫我們找到波利,我們可以保證他不會坐牢,並且完全脫罪!”
“另外,給其他幫派一些壓力,讓他們也加入到我們的行動中,不找到波利,不把他送上電椅,我要他們的生意一天也做不下去!”
烏拉烏拉的警車滿大街的跑,市長晚上通過彆人的口述,了解了整個過程。
他思索了好一會,隨後搖了搖頭,戴爾局長是一個很典型的政客,他像政客多過像是一個執法者,當然這也是聯邦的現狀。
本來他的地位很被動,但是那個波利一通電話,讓戴爾局長從被動的位置又回到了主動上。
並且他把他的無能,變成了貫徹國會和總統府決議的困難險阻,順帶著捧了一把上層的政策,樹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一個“硬漢局長”的形象已經樹立起來,戴爾局長就算沒辦法升到中樞,也不會輕易的倒在金港城。
政客們看待問題總是和其他人看待問題不同,市長很快注意力就從戴爾局長身上,轉移到波利身上。
他想了想,提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看新聞了嗎?”,他問。
電話另外一頭傳來了一個很沉穩的聲音,“看了。”
“現在你們本地人開始破壞規矩了,你們這些人打算怎麼處理?”
大概幾秒鐘後,對方說道,“我們會把他清理掉……”
市長用略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希望你們能做到,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了我去州議會,我就會在這裡待上更長時間!”
他說完掛了電話,他在告訴對方,如果不想繼續讓他留下來,和“本地人”搞意識對立,最好儘快處理好這件事。
有時候,這種“敵對身份”還挺好用的。
藍斯也從廣播中聽到了這個緊急插播的新聞,他為波利的智商感到擔憂。
他可能把戴爾局長看作是查理局長或者其他警局分局長那樣的人了,給他們一點錢,給他們一個能夠向民眾交代的方法,然後增加一些威脅,就能把事情按下來。
這套在對付本地基層執法體係的時候,就像布魯分局長,給他一千塊,再給他一點壓力,他隻要有了台階就會自己滾下去。
但很顯然從上麵調來的戴爾局長是帶著任務來的,他如果這麼簡單就妥協了,那麼收拾他的就不是金港城的人,而是國會,甚至是總統府的人。
他沒有退路,所以他不會接受威脅,這不能完全說波利是個蠢貨,畢竟他沒有受過什麼高等教育,也沒有見過更大的舞台。
他隻是把他看見的井口,當做了整個天空,僅此而已!
一點多一點,爆炸案過了四十分鐘左右,一輛印刷著危險品管理局的車,嘎吱一聲停在了勞務介紹所外。
盧卡爾高級特工從車中下來,他的副手也打算下來,但被他拒絕了。
他走到旁邊的咖啡屋,要了兩杯上好的咖啡,然後提著咖啡座走進了介紹所裡。
這裡人很多,他從人群中擠了進去,來到最後麵。
他敲了敲經理辦公室的門,等著裡麵傳來了“進來”的聲音後,推開了門。
藍斯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他則一臉的笑容,“這算不算是一個驚喜?”
他把咖啡座放在了桌子上,取出一杯放在了藍斯那邊,並且自己也取了一杯,“請你喝杯咖啡,現在你欠我一杯。”
藍斯臉上多了一些笑容,他打開蓋子,抿了一口,“沒問題。”
盧卡爾趁勢坐下,他看了看周圍牆壁上掛著的一些裝飾,“你知道波利在哪嗎?”
藍斯搖了搖頭,“我對瘋狗逃竄去了什麼地方不感興趣。”
波利已經破壞了整個金港城的寧靜,這也意味著很多人的生意會受到影響。
盧卡爾對藍斯的理解能力感到了滿意,“在找到他之前,我們會不斷的掃蕩你的地盤,隻要發現你在出售酒精飲料,我們就會抓你。”
“直到波利被抓住為止。”
戴爾局長就是這麼吩咐的,不管是帝國區,港區這樣貧窮的地方,還是灣區,星光區,這種滿大街都是富人的地方。
酒吧想要賣酒?
可以,把波利找出來。
正在交談中,藍斯麵前桌子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盧卡爾做了一個“為什麼不接起來聽聽”的動作和表達。
藍斯接起了電話,“藍斯,這裡是……,有危險品管理局的人堵在門口。”
他瞥了一眼坐在對麵翹著腿,笑盈盈的盧卡爾。
後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並伸出了手,有一些小動作,“喜歡嗎?”
這個酒吧並不是他自己的酒吧,而是在埃裡克名下的酒吧,換句話來說,他們開始了無差彆攻擊,就是為了表現出一種為了抓捕罪犯不顧一切的決心和手段。
藍斯想了想,“先讓客人們離開,然後關門,接受他們的檢查。”
“如果他們想要找酒吧的經營者,讓他們給奧森律師打電話。”
“至於你們,不用擔心。”
“因為比起他們,我們也是本地人。”
藍斯最後一句話其實是對著盧卡爾說的,他們都是本地人,包括那些非法移民。
管理局裡有不少是從其他城市或者其他州調過來的人,這些外地人在金港城如果做的太過分,金港城的五大家族和那些大大小小的幫派,會告訴他們如何在這座城市裡生存。
以及讓他們見識一下,天使湖特有的風光。
“我很不喜歡你這種威脅人的方式,藍斯。”,盧卡爾端著咖啡杯喝了一口,“隱隱綽綽,你想要威脅我不要對你的人下手,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藍斯一點也不上當,他掛了電話,“我有說什麼嗎?”
盧卡爾隨手挑開藍斯放在桌子上的煙盒,從裡麵取了一支,他用自己的打火機點著,一邊吐著煙,一邊說道,“有時候你挺虛偽的,你應該表現得像是一個悍匪,而不是一個政客。”
“就像是第一次我們見麵那樣,明明你什麼都知道,但你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藍斯笑說道,“周圍的壞人太多了,如果我們不小心一點,就會被壞人利用,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