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告訴我,你回來的時候有人跟著你嗎?”
他的女友還是很生氣,因為她覺得吉米的道歉並不誠懇,不誠懇的道歉和沒道歉是一樣的。
但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吉米糟糕的性格,一邊收拾著地上的散落的食物,一邊氣呼呼的說道,“有,有很多人跟著我。”
“法克!”,吉米立刻一把推開了女友衝到了窗戶邊朝著外麵看去,本來看似沒有什麼問題的街道,現在仿佛每個人都不正常了!
女友看著剛拾起的食物又被打翻在地上,她有些抓狂了,“你他媽是不是腦子不好?”
“這些是我們今天和明天的食物!”
食物?
吉米才不管這些!
他大步走到女友身邊,掐著她的胳膊把她拖拽到窗戶邊,指著街道上並不多的人問道,“你過來,告訴我誰跟著你回來的……”
“那個走進電話亭裡的是不是?”
“還有那個在路邊看報紙的,誰他媽會在馬路邊上看報紙,他是不是跟著你回來的?”
女友揚起胳膊掙脫了他的束縛,“你是不是已經瘋了?”
吉米依舊非常的緊張,“你剛才說有很多人跟著你!”
他的女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哪次我出去沒有人跟著我?”
“他們不過是想操我而已,這不很正常嗎?”
“法克!”,吉米用力罵了一句,“你他媽有病!”
他女友也不慣著他,“也不知道咱們兩個人,到底誰他媽有病!”
“我真他媽受夠你了!”,她把手中的東西一拋,轉身就拉門而去,隻留下吉米和空蕩蕩的房間,還有在地上亂滾的土豆。
看著房間緊閉的門,吉米又罵了幾句,他才慢慢蹲下來,把食物撿起來。
得離開了。
他告訴自己,再這樣下去他就算沒病也會被折騰得有病。
死亡的恐懼讓他無時無刻不處於一個緊張的狀態中,任何細微的環境變化都會讓他感覺戴爾局長的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周圍。
他從報紙上看到了波利,那張經過法醫一個多小時重新拚起來破碎的,還缺失了一部分的臉,讓他每天晚上都做噩夢。
他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也成為那樣,死亡的陰影一直縈繞著他。
他來到廚房裡,把土豆和其他食物都清洗了一下,隨後隨意的切了切,全部倒進鍋裡……
另外一邊,吉米的女友生完氣之後就離開了她租住的公寓。
作為吉米的女友,她其實也沒有正式工作,因為吉米能夠弄到錢,隨便給她一點,就足夠她生活很久的。
同時作為接觸到吉米生活圈子和環境的女孩,也很難和普通女孩那樣,會去圖書館,或者音樂廳打發時間。
她打發時間的地方,就在街頭。
她來到了附近有認識的熟人的街上,一些年輕人們都聚集在這裡,看到女孩後他們就揮了揮手,女孩小跑著穿過馬路迎了過去。
“來一口!”,一個年輕人將嘴上叼著的香煙遞了過去,女孩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她靠在路邊的護欄上,向後舒展著身體,雖然天氣還不太熱,但人們穿得已經不像冬天時那麼多。
年輕人是個性張揚的一群人,並且現在聯邦也在鼓勵個性鮮明,大多年輕人都穿得不太多。
她舒展著身體,舒展著自己的曲線,很快兩個年輕人就把她擠在了中間。
這些年輕人屬於啟蒙期的“街區家族”,他們彼此認識,長期在某個固定的地方聚集,活動,但目前為止還沒有涉及犯罪活動。
等某一天他們中的某個人用“我有個來錢的好主意”作為開場白時,一個低級的街區家族就出現了。
不過現在,還需要一些時間醞釀。
“這段時間怎麼沒看見你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女孩斜睨了他一眼,她知道這個小夥伴很想上自己,對方已經懇求過好幾次了,她始終沒答應。
“你最好把你的手拿開,如果讓吉米看到了,他會砍下你的爪子。”
她倒不是對吉米有多忠貞,隻是剛剛才吵完架,心情不好,她不想和彆人**。
年輕人倒是很厚臉皮的,反而摟緊了一些,“他不一定打得過我。”
“但他有槍!”,女孩補了一句。
年輕人的動作一僵,然後女孩掙脫了他的胳膊,和其他女孩站在了一起。
兩個年輕人都有些懊惱,槍這個東西,對他們來說的確太可怕了!
如果不搞定吉米,他們就沒辦法和這個女孩發生關係,這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
“我聽說藍斯家族的人在找吉米。”
一個大男孩輕聲說道,似乎是為了讓身邊的同伴下定決心,他還補充了一句,“他們承諾找到人後會給我們一千塊。”
另外一個人有些猶豫,“你能確定吉米在她那嗎?”
兩個年輕人沒說話了,他們對視著,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東西,隨後通過點頭來交換了意見。
“我們去買包煙。”,其中一個人說道。
其他人都沒有拒絕,因為他們買香煙,其他人也能抽。
兩個年輕人很快就離開了這邊,他們奔跑著,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狂奔。
這裡是港區和帝國區相交的地方,他們有時候也會去帝國區那邊轉轉,見識見識藍斯家族的威風,所以他們知道從哪找這些人!
藍斯要找吉米的消息放出去之後不到兩天時間,就有人說知道了吉米在哪。
波頓坐在路邊露天咖啡屋的椅子上,他正在攪拌著一杯咖啡,這是他續的第五杯咖啡了。
如果不是他給了兩杯的錢,並且還是藍斯家族的人,可能老板已經讓他趕緊滾蛋了。
兩個手下帶著兩個氣喘籲籲的年輕人來到了這裡,“他們說知道吉米在哪。”
波頓身上已經有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屬於幫派乾部的氣場,他頭也不抬的在咖啡店老板不滿的目光中,又放了三塊方糖進他的咖啡杯,不斷的攪拌。
咖啡勺和咖啡杯攪拌時發出的碰撞聲連續不斷,“知道說謊的代價嗎?”
他此時才抬頭,兩個年輕人連連點頭,“我們知道,我們沒有撒謊,吉米的女朋友是我們的朋友。”
“她平時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但最近幾天她幾乎不出來了,而且還主動聊到了吉米,說他有槍。”
波頓攪拌的動作停了一下,緊接著端起咖啡杯一飲而儘,他掏出了五分錢放在了桌子上,“我去打個電話。”
“如果你們沒有說謊,並且我們找到了吉米……”,他拍了拍兩個年輕人的臉頰,“那麼你們發財了!”
消息很快順著一條明顯的“路線”從莫裡斯那邊到埃爾文,然後來到了藍斯的耳中。
他立刻讓人去把吉米帶來,海拉姆攬下了這份工作,主要他喜歡培養新手,並灌輸他那套“手槍打得再準不如衝鋒槍好用”的理論。
他之前和藍斯說夠,希望能組建一個衝鋒槍隊,這一定很帶勁!
十幾分鐘後,三輛車停在了吉米居住的公寓的後巷中,他們是從背麵的房子的巷口進來的,就是為了避免被吉米發現。
海拉姆把彈鼓推進去,拉了一下槍栓,一揮衣服,風衣就遮住了懸掛在身側的衝鋒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