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病人開車途中與一醉駕大貨車相撞”“身體各部位都有重傷”,她通通聽不見。
要不是最後電話提到“病人情況危急”,她可能還緩不過神來。
祝華顏很少有自己做決定的時候,跳舞是資助人的要求,上學後又和薑知廷談著戀愛,沒自己承受過重大的事件。
生死之間,這麼大這麼重要的事情,她一個人手足無措地承受著,害怕極了。
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對薑知廷安危的擔心生出的臨時勇氣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現在有人來了。
即使現在身邊的人隻是她男朋友的兒子,和她沒有過深的關係,她也隻想待在那遮擋風雨的懷抱裡休息。
“你,你怎麼才來啊?”
祝華顏是坐的彆墅裡司機開的車,一路飛馳,來得很快,還看到了薑知廷渾身血汙的駭人模樣。
她極為擔心,身體輕顫,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朝眼前的人肆意發泄自己的委屈情緒。
薑唯澈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她的淚給淹沒,手緩緩上抬,扶在了祝華顏的後腦
“抱歉,是我的錯。彆害怕,我來了。”
祝華顏這才徹底鬆懈下來,無聲的落淚轉化成停不下來的嚎啕大哭,悲傷到了極點。
薑唯澈一邊擔心手術室裡父親的安危,一邊心疼著懷裡人的難過,一個人的心仿佛被分割成了兩半。
而這兩半裡的情緒卻都是苦澀的。
兩個人擁抱著互相慰藉,眼睛看著急救室外的那盞刺眼的紅燈,焦急等待著一個結果。
時間極為漫長,每一秒都像是被人刻意延長了幾萬倍。
人都要變得僵木的時候,燈滅了。
一個白大褂藍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對著焦急的兩人搖了搖頭,神情帶了些悲涼。
“病人腦部受到重大衝擊,血止不住,我們儘力了。”
祝華顏腦中一片空白,才聽完醫生的話,就因情緒過於激動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手邊有一個人守著。
“知廷?”
仿佛忘記了急救室的事情,看著俯趴著休息的人,試探性喚道。
薑唯澈醒了,從祝華顏暈倒,他一邊安排她進入病房休息,一邊打電話安排父親的事,還得照顧公司的事。
三件事整得人身心疲憊,好不容易暫時處理好,他才有時間來安靜的房間裡小憩一會。
現在隻有在祝華顏的身邊,他才能暫時放鬆下來。
一切變化得太快,父親意外的離世使得他的世界變得混亂。
原本想的念完研究生後再讀幾年博士後才會考慮接手公司的事,雖然因為祝華顏的存在,接觸公司的事提前了幾年。
但那時好歹父親還在,他不需要丟掉學業,也不需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公司。
可現在,所有的東西必將不如他所願。
公司會如何混亂,他又會如何分身乏術於其中,都是讓人頭疼的事情。
薑唯澈難得起了逃避的心思,躲在祝華顏的單人病房裡暫時放鬆。
可祝華顏試探的輕喚,又一瞬間將他打入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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