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也算看清了眼前人的真麵目。
連現在喜歡的時候,連一個好的身份都不能給,那以後還能指望她什麼呢。
萬事啊,隻能靠自己。
就算扈子寒日後真的願意以正夫之位迎他入府,他也不會再把自己的希望放在她身上。
將軍府一個紈絝女,一個年老體衰的老太公,若是……
頭一次,黑暗的想法萌生出來。
思考不過在一瞬之間,想起扈子寒還在等自己的回複,柳如夢臻首微垂,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得女郎看重,如夢自是欣喜若狂的。可是……”
他的話說到一半,扈子寒就知道這是委婉推拒的意思。
連柳如夢的借口都懶得聽完,她猛然站起,神色不明地看著他,冷哼了一聲,
“你一個戲子,和花樓的花郎也差不了多少了,還想能有多高的身份不成。你不願意多的是彆人願意。”
話罷,扈子寒憤然拂袖離開。
柳如夢知道她是覺得被拒丟了臉麵,也是覺得以自己戲子的身份,怎麼配拒絕她,自尊心和麵子受到極大的損傷。
隨口說出的那些帶有侮辱性質的話,估計也是她的真心話。
嗬,多麼可笑的一個人。
接下來的十天半個月裡,扈子寒怕是不會來了。
柳如夢卻沒有因為被言語侮辱和計劃受挫露出半分傷心表情,他早就知道,這世界上,除了寶兒,沒有一個女人是好的。
他才不會因為這樣的人浪費自己的情緒。
說起寶兒,她這個時候也該到了吧。
柳如夢眼中露出一抹明朗的笑意,回房間換了一身明亮的衣裳,然後再去到特意留的廂房裡,等待自己的貴客。
芮寶兒來的時候額上掛著許多汗珠,氣喘籲籲。
柳如夢很是心疼,取出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汗。
“阿圓今日怎麼流這麼多的汗?”
芮寶兒嘿嘿笑了兩聲,
“今日姨母突然到了府上,看到我愣要抓著我去跑馬。我跑了一圈,怕和你約定的時間來不及,就偷偷溜了。我跑上樓的,就流了些汗,不打緊的。”
柳如夢按在芮寶兒額上的手突然停住,很快就開始擦了起來。
眼中的神色卻黯淡了幾分。
世女的姨母啊,那不就是當今的女皇嗎?抓著她跑馬,寶兒還能不怕被懲罰的溜走,可想而知她有多受寵。
柳如夢再次意識到,自己與寶兒的身份是有著怎樣的天壤之彆。
“好了。”
擦完汗,柳如夢拉著芮寶兒在桌前坐下,遞給她在李記排隊買的新鮮栗子糕。
芮寶兒不客氣的接過,然後又從懷中拿出一支龍紋木簪子,遞給他。
“我近日對木雕有些興趣,就找了師傅教著學習。可惜手笨拙了些,這是我雕刻出來的唯一一個可以見人的成品,你不要嫌棄。”
柳如夢接過木簪,其形確實有些不像外麵買的木簪一樣精巧,邊緣處還有些微微翹起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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