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他肯定是留不住多少的,還不如給了彆人,做個“好事”。
那寡夫貪財,不認人,家裡三個兒子也都是這個性子。
白得了這銀子,自然是不會歸還的。
到時候,肯定有一場大鬨。
以自己在村裡住的這幾年經驗來看,最後吃虧的,一定是柳母和柳徐氏。
拿了胖妹妹一件紮實的棉襖穿在身上,柳如夢抄小道往班主住的屋子位置飛奔而去。
途中經過了集市,他就正好用那枚碎銀子換了雕著喜鵲的發簪。
小路雖然近些,到底還是比不過柳母和柳徐氏提前出發。
他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班主一臉不情願地從荷包裡拿錢。
柳如夢趕緊站出來,母父換賞錢的主意落空。
他自己雖落了頓毒打,看到兩人錯愕的眼神,心裡也是暢快的。
做那些事的時候,他也才八歲。
到了現在,再做些不可言說的壞事,柳如夢自然也沒有多愧疚。
唯一,就是他決定做那些事情一定要做的謹慎再謹慎,千萬不能被寶兒發現。
計劃進展得一切順利,柳如夢買的毒也被悄悄藏了起來。
他買的是慢性使人身體虛弱的藥,等扈子寒決定好要娶他,就可以喂她吃藥了。
後麵的時間,他再根據婚事時間適當加或者減藥物的分量,保證扈子寒不會死的過早或過晚。
下藥的時機很快就來了,前一日晚上,扈子寒的貼身女奴給他送了一封邀約信。
信很正式,是邀他去賞湖的。
柳如夢從信裡判斷出,時間到了。
第二日,他刻意打扮了許久,妝厚了一些,卻不難看。
不過比起往日的乾淨清新,今日的他,更加豔麗迷人眼,就像是一條色彩斑斕的美人蛇。
出門時,柳如夢從梳妝台的首飾盒子裡的夾層,摸出一個小瓷瓶,目光晦暗地看了一會兒,將它放入了袖中。
出了千秋樓大門,柳如夢坐上馬車,行了約莫半個時辰,上了一條小船。
坐在船裡的扈子寒難得有幾分踟躕模樣,比從前放蕩不羈的模樣好看百倍。
她遞給他一封親筆寫的聘書,上麵寫著迎他為正夫的字。
柳如夢早就猜到這個結果,現在還是刻意驚喜地捂嘴笑了笑。
他的眼角甚至還有喜極而泣的眼淚。
扈子寒也很高興。
柳如夢想,現在是時候了
他從袖中的瓷瓶裡小心翼翼摸出一顆藥,端起酒杯,道;
“女郎,如夢今日太高興了,想敬您一杯。”
扈子寒正想接過來喝,結果發現送到手裡的酒突然被灑。
身上挑選了許久的衣裳被打濕弄臟,很是不好看,濕噠噠的,穿在身上也不舒服。
扈子寒皺眉,很不高興,但想著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男子,還想著溫言安慰他。
結果看到柳如夢一臉震驚,眼睛大睜,不可置信望著船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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