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眼鏡兒。”
在這樣的吵鬨中,在最後麵一直安靜不說話的那個人顯得尤為突出。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清瘦、穿著簡單舒適休閒裝的男人。
薄唇染著淡淡的粉,鼻梁高挺,一雙瑞鳳眼微微下垂,看到的第一眼,就很像從前大家說的食草係男神。
脾氣好,善良溫和,沒什麼攻擊性。
這也是大家對司晝的印象。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司晝低著頭,碎發擋住了眸子中死寂灰暗的顏色。
他是冷白的膚色,眉眼冷淡,神情萎靡,像是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一樣。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確實如此。
司晝已經重生好幾天了。
這幾天,他每每閉上眼睛,上一世的事情就開始反複在腦中回放。
被救的人背叛,被合夥推入喪屍群,所有人都在慶祝快要重獲新生走出末世的時候,他感染了病毒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一點點等待著死亡。
沒人提出想要救他,他們都在慶祝自己瓜分到的權力和物資。
嘲笑和譏諷像是冰冷的刀片,一片片割在心頭,讓人不得解脫。
每一個晚上,司晝都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躺在冰冷地麵上等死的時候。
那些黑暗的記憶碎片撕扯著神經,也將那個善良脾氣好的男人撕得粉碎。
‘這個世界有什麼意思呢?不如毀滅了算了吧。’
想到這裡,司晝突然興奮起來,濃黑的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在大家離希望最近的時候,讓它破滅,那多好啊。’
毀滅世界的計劃悄然在他心中成型。
“老大老大,他們不開門,你說怎麼辦呀?”
大熊和眼鏡吵得不可開交,誰也不服誰,僵持著,還是沒有辦法把倉庫大門打開,最後還是隻能找上小隊老大。
司晝從自己的世界裡出來,看了一眼倉庫,想起了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平靜道
“和他們講講道理吧。如果再不開門,我們就隻能毀門進去了。”
“好的老大。”
大熊沒有多想就應了,走到門口對著裡麵將司晝的意思傳達了過去。
直到說完,他才覺察出什麼不對勁,回頭,疑問的看了司晝一眼,就很快說服自己沒什麼。
倒是眼鏡李良多看了司晝兩眼。
在大熊的耐心“勸導”下,倉庫大門終於被打開。
司晝走了進去,眸光一個個掃過裡麵的人。
王彪,張路……都在啊。
在他的計劃裡,這些人也一個也不會少。
司晝滿意地收回目光,餘光掃過角落的時候,他突然頓了頓。
一張被遮了顏色的臉陌生又熟悉,司晝多看了兩眼,那雙明媚的眸子就瞪了過來。
原來是她呀,他的大小姐……妹妹。
司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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