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退婚,已經是過錯方,怎麼也不可能把婚約對象轉到蘇遷身邊。說好訂給大公子的,轉而訂了二公子,這樣,說不過去。蓧然,那好歹是公主的孩子,哪容得你挑來挑去。”
“那我和蘇公子,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季蓧然閉著眼睛,一抹清淚順著臉龐緩緩流下。
死寂的沉默中,季蓧然陡然睜開眼睛,泛紅的眸子裡寫滿了執念和固執:
“我不退婚。和蘇公子沒有希望,那我嫁給大公子,好歹也還能多些見麵機會。”
“你在胡說什麼?”
在場的人猶如被憑空出現的巨雷劈了腦袋,這樣荒謬的事,怎麼可能答應。
老夫人再怎麼堅定,也敵不過對心疼了十八年的孫女兒的心軟。
“你不許鬨出兄弟一妻的醜聞來,否則,尚書府,也隻能當沒你這個女兒。”
她唯一的底線,便是不能將那不可言說的心思鬨到明麵上。
“祖母,謝謝您。”
季蓧然得到了自已想要的,靠著粉荷喝了藥,睡著好好調理身體。
雁熙目睹了一切,心裡又驚又是一陣無言。
自已估計又要多些任務出來。
如她所想,老夫人見季蓧然睡著,將雁熙以拿賞銀的借口叫了出來。
“雁熙,今天這場鬨劇你也看了。如果攤在明麵上,尚書府逃不了好,你也一樣的。所以,和蓧然一起到北靜侯府後,你一定得好好關注蓧然,彆讓她鬨大,明白嗎?”
“你是個好孩子,知分寸,懂是非,有你在旁邊,我也能放些心。”
老夫人話音剛落,周嬤嬤就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過來,上麵是一個紅木小盒子。
盒子不大,但雁熙敢肯定,裡麵絕對不會是便宜的東西。
老夫人這是威逼利誘一起來,前麵說她和尚書府是一條船上的人,也確實,儘管她已經贖了身,在權力之下,也還是受限製的。
最少,若是大兒媳喜歡二兒子的事情擺在公主的麵前,她絕對是逃不過皇權的力量的。
雁熙神色複雜地歎了口氣,收下了木盒。
她告退離開,周嬤嬤退回老夫人的身旁,好奇發問:
“雁熙什麼也沒說,若是她沒答應怎麼辦?”
“她答應了。雁熙伺候我十年了,她什麼性子我了解。彆看不顯山不露水的,她是最分得清利弊的。沒有銀子,她也會答應。”
周嬤嬤立刻就明白了。
倒是老夫人忍不住連連歎氣,自已的孫女怎麼就沒有她一兩分頭腦清醒呢。
雁熙拿著木盒回到房間,坐在椅子上,眉目舒展。
眼下的情況,對她來說,並不算壞事。
出了這樣的事,老夫人必然會更重視她,那麼,在季蓧然這邊,自已的地位就會再次提升。
要不然進了北靜侯府才發現這件事,她說話勸季蓧然,也是沒什麼分量的,更容易被坑進泥潭。
更何況,雁熙打開木盒。
裡麵滿滿當當擺了兩根三指寬度一指厚度的金條,還有些零散的金元寶和精致的發釵。
有這些錢財,後半輩子的生活都不需要發愁。
為此殫精竭慮兩年,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