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病愈,那該是多麼夢寐以求的事情。
對自已的束縛,也可以解除了?
季蓧然臉因著胸腔處咚咚的聲音有些發紅,明明知道,她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雁熙肯定。
“好,好。”
季蓧然笑了,對雁熙的態度也變了。
她使喚著善雪給廚房傳話用自已的份例給雁熙準備好吃的,又讓粉荷提前給她收拾休息的房間,讓她舟車勞頓後能夠最好的休息。
看著雁熙,季蓧然態度和善,聲音也變成了婚前僅對著蘇遷的嬌軟溫柔。
“雁熙,你這一個月辛苦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用了膳食回房間好好休息。”
“謝小姐。明日奴便去采買藥材,給您安排治療。約莫兩個月,您應當就能與常人無異。”
雁熙很有眼色,從話裡判斷出季蓧然的意思,嘴裡吐出來她想要的話。
回到房間,雁熙用了豐盛的菜肴,用過粉荷打的水洗漱,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休息。
她對自已今日特彆的待遇一點也不心虛,又不是做不到自已承諾的事情。
而且,要想治療好季蓧然小姐,自已後麵一段時間可有得忙了,今日享受一些也沒什麼。
從第二日開始,果然和雁熙預測的那樣,她比從前忙多了,連幾次在路上碰到蘇遷都沒時間閒談。
季蓧然身上的病症,不是簡簡單單喝兩副藥就好了的。
雁熙要每日給她把脈,確認她的身體狀況,然後再依據此開外敷與內服的藥,有時還要安排藥浴和針灸。
過程複雜艱難,但結果還是很喜人的。
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季蓧然連折騰蘇遷的時間都少了不少。
直到,
“什麼?母親要為二公子相看妻子。二郎不是說他現在沒有心儀的女子嗎?”
季蓧然猛然將手中著藥的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褐色的藥汁噴灑出來濺到了她的袖口上,季蓧然此時卻沒有心思管衣袖是否乾淨,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彙報情況的善雪,眸中滿是不甘。
“小姐,這消息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前兩日長公主不是說要辦個宴席嗎。那宴席明麵上是說將您介紹給外麵的夫人小姐,順便結交幾個小姐妹無聊時有個說話的人。”
“實際上啊,我聽公主身旁的聽竹姐姐說,這次邀請的賓客裡麵,至少有一半兒都是芳華正好雲英未嫁的姑娘。這什麼意思,小姐還不明白嗎?”
善雪也是和季蓧然一起長大的,知道她對蘇遷的執念。
她不在乎道德倫理,隻想讓自家小姐開心。
因此,此刻,善雪的表情也是極義憤填膺的。
“不可以,我不同意。”
季蓧然這段時間平靜下來,一是因為身體在逐漸恢複,心情好;
二嘛,也是因為蘇泊在邊關,不需要強迫自已與不喜歡的人相處,自然不會鬨出什麼大的幺蛾子。
但現在,她知道公主要為蘇遷相看妻子,說不定不久之後,再與她見麵,他身邊的位置就不再空置。
季蓧然就再也鎮定不下來了。
十年的執念,哪那麼容易被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