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很茂密,走在小道裡,彎過幾道轉彎,雁熙就看不見進來的地方了。
雁熙繼續走著,偶爾傳來些涼爽的風,若是在外麵,被陽光照拂過,風都會帶上些暖意。
但在竹林裡,風便是帶著涼意而來的,隨著涼風一起來的還有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若是晚上,這樣的場景,大概可以將人嚇一大跳。
就是在白天,越走,雁熙都會覺得有些害怕。
她將兩邊的衣袖往下拉了拉,還是決定往回走,從來時的路再出去。
沒有料到,才轉身,應該是沒注意腳下,雁熙扭了下腳,驚訝地叫出聲來。
還沒等她緩過來,一隻大手突然就伸了過來。
那手很明顯就是男人的手,食指邊緣還有薄繭,似乎是習過些武術。
那人動作很敏捷,一手捂住雁熙的嘴,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拉出石板路,藏入茂密的竹林。
府裡進了歹徒?
雁熙目光一凝,張嘴就要朝男人的手咬去。
“雁熙,是我。”
雁熙從熟悉的聲音辨彆出了“歹徒”的身份,狠厲的力道放輕,原本能給手掌留下一個血印的嘴唇給手掌烙下了一個輕貼。
“唔~”
蘇遷感受著敏感手心傳來的熱,嘴裡溢出一聲輕哼。
雁熙晃了晃腦袋,轉過身,與蘇遷變成了麵對麵對視的姿勢。
“二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她看清蘇遷現在的模樣,驚訝地捂住了嘴。
不是難看,也不是彆扭,而是,而是一種能讓人臉紅心跳的形容模樣。
蘇遷現在身上的衣裳有些淩亂,領口輕微的鬆散,露出一小截如玉的肌膚。
他似乎很熱,額頭上的紅絲帶鬆鬆垮垮地綁著,往常明亮的眼蒙上了水潤的薄霧,雙頰泛著粉紅的熱度,連唇,都比平時更紅潤豔麗一些。
一滴汗自絲帶外的額上滴落,因為蘇遷低頭的姿勢,恰好落在了脖頸下方,順著露出的光滑皮膚,緩慢地滑入了看不見的幽深裡。
蘇遷聽到雁熙的聲音,努力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已清醒一些。
“我……我被大嫂使了手段下了藥,趁她還來不及做什麼時逃進了這片竹林。現在走不了遠路,雁熙姐姐,你送我出去好不好?。”
提到在假山邊發生的事,蘇遷就很是難堪憤怒。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大哥為國為民駐守邊關的時候,大哥的妻子卻能拉著自已的衣袖表露愛意。
他更沒想到,大哥的妻子竟然會趁拉著自已衣袖時對他下那些下作的藥。
因為又想到了剛才被步步緊逼的畫麵,蘇遷惡心地皺起眉頭,眼裡是深不見底的陰冷與狠厲,與府裡平常眾人看到的好性子二公子完全不同。
蘇遷說的話雖然含糊,抹去了一些信息,雁熙還是根據蘇遷的狀態和季蓧然的秉性猜出了大致過程。
說實話,雁熙對這一幕也是很震驚的。
蓧然小姐這是什麼都不顧及了嗎,若是鬨出了醜聞,該如何收場啊。
作孽的人是自已頂頭的主子,雁熙捏著鼻子也要儘力將事情往好的方向帶。
現在,先將蘇遷帶出去看大夫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