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抓犯人回來的路上湊巧碰到雁熙,還真是意外之喜。
不過就算是今天沒碰到,蘇遷的手上也有了不少雁熙去向的信息,結束了任務,不出半月,也是絕對可以找到雁熙的蹤跡的。
若說既然雁熙三年前選擇離開,他就該遵從她的意願不去追尋,與人自由,才是世俗口中的大愛模樣。
但蘇遷僅僅在心裡轉過一遍,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放她離開,想也彆想。
隻是……如何將人不動聲色地納入自已懷抱,還需要他暫且思索一番,布下天羅地網後,才能暴露真麵目。
蘇遷的眼睛有幾瞬流連在這個僅僅能在夢裡見到的麵龐,很快又掩了下去。
他將搭在雁熙肩上的手放下來,那些波濤洶湧的心緒全部很好的隱藏下來。
“是啊,好巧。沒想到,三年了,我們還會有再見的時候。雁熙姑娘,近來可好?”
他的聲音沒有什麼變化,與方才說給‘王大人’喂水的語氣一樣平淡。
原本緊張的雁熙聽到他的話,腦中繃著的弦就鬆了半截。
一來,他語氣平淡,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並不像對她還留有餘情的樣子;
第二,就是蘇遷對她的稱呼從之前的“雁熙姐姐”“雁熙”變成了生疏的“雁熙姑娘”,後麵的一句打招呼也像是臨時想起補的,這樣子,就像是遺忘了她這號人物;
最後一點,從前對她都是有問必答的蘇遷,現在直接避過了她的提問,將舊人見麵變成了生疏的招呼。
結合以上,明顯就是在時間的洗禮下,蘇遷一個貴公子,完完全全忘了從前熱切的愛意。
她就說嘛,這世間,哪有一成不變的愛。
雁熙沒有在意蘇遷的平淡和冷漠,也忘了一開始蘇遷叫住自已時的急切,笑著道:
“一切都好呢。蘇公子還需要些什麼嗎,若是還需要些什麼,我也可下去準備一下。”
“不用了。”
戲要做全,蘇遷冷淡地朝她點點頭,回到了自已下屬一邊的桌案邊。
一刻鐘後,那些下屬喝完熱水,因下雪生寒的身子暖了不少,身上也有了力氣,該是出發的時候。
蘇遷扔下一顆金元寶,就帶著一眾手下出了客棧門。
上馬,拉韁,驅馬前行,一套流程行雲流水。
很快,嘚兒駕的聲音漸漸遠去。
一行馬隊行到一處小道,領頭的白馬突然就停了下來。
蘇遷駕著白馬轉頭,利落地交代下屬:
“你帶著他們先回京城,將人送到該去的位置,然後和皇上說我有事,至少半月都不會歸京。”
下屬領了命,繼續按照原來的行程往前走。
蘇遷駕著馬又往剛剛離開的客棧方向而去。
細水長流?慢慢計劃?等萬無一失再將人納入懷中?
不,他等不了了。
他無法再等下一個三年了。
急促的馬蹄聲踏在雪地裡,如戰鼓齊鳴,馬背上的人熱血沸騰。
客棧裡。
雁熙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
她簡單收拾好殘局,走到大門口,正想關上門回後院繼續休息,一隻有力的大手按在了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