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麵泛難色猶豫:“啊…哈哈…舒姑娘真是深情的好姑娘。但是,話又說回來……”
沒等媒婆將話繞回來,舒秋開心地綻開笑容。
“您理解我可真是太好了。其實謝公子的心意我也是很感動的,若是他當真這麼執著地想要娶我,”
舒秋頓了頓,道,
“也不是沒有回轉的餘地。等到我三十歲的時候,他再上門提親,我必然掃塌相迎。”
三十歲!!!
彆人這個時候孩子都能在學堂上了好幾年的書了吧!
“嗬,嗬嗬,姑娘是在說笑話吧?”
媒婆尷尬地笑了好幾聲,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話。
“我怎麼會是說笑話呢,您瞧我像那樣的人嗎?”
舒秋刻意板起臉,到底是曆練過的人,收起笑臉,就帶著些尋常人沒有的威勢。
王媒婆抖了抖身子,她覺得,這個樣子的舒姑娘,和拿冰冷的眸光掃視自已的仆從簡直一模一樣。
“沒,沒有。既然您決定了,我也不好破壞您的心意。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用送。”
“對對,就回去了。”
“謝公子?我會和他說的,到底沒有緣分,我想他是不會強求的。”
半點成功的希望都沒有,她還待在這乾啥。
媒婆跑得飛快,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她沒答應。’
竺啟唇角微微抿起,旋出一個小小的梨渦,乖巧又可愛。
但很快,有些話又開始在他腦中不斷回放。
‘現在不答應,又不代表以後都不答應。’
‘現在不願意成婚,又不代表以後不會改變主意。’
‘她終究有一天會離開自已身邊的。’
意識到這個事實,竺啟感覺胸腔中的心擰在了一起,苦澀的滋味塞滿口中。
他不明白自已這樣的反應是為了什麼,一整天都變得魂不守舍。
到了晚上,竺啟還是不斷思考自已異常的原因。
亂七八糟的思緒塞滿了他的腦,連睡覺都變得困難,窗外都出現了一點亮色,他才陷入夢鄉。
結果不到一個時辰,竺啟就漲紅著臉,從床上坐起。
他想起夢中舒秋拒絕媒婆後回頭詢問自已狀況的時候,自已猛然湊上去叼住人唇的無恥模樣,羞愧地低下了頭。
可與羞愧同時出現的,是五分喜悅,還有五分恍然。
原來,他對舒秋,竟然是這個心思。
竺啟接受得十分輕易。
實際上,與其說是接受,倒不如說好不容易戳破了蒙著內心的窗戶紙。
竺啟肯定,這個想法絕不是今日才萌發的,它不知是什麼時候埋下了種子,每日茁壯成長,終於長成蒼天大樹。
隻是自已不通情愛,才懵懵懂懂糊糊塗塗過了這麼多年。
“舒秋,阿秋,秋秋。”
安靜的房間裡,竺啟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低低的呢喃一聲比一聲輕柔含蜜。
“我要,怎樣才能與你在一起呢?”
他低語,眸中閃爍著堅定自信的光。
既然明白了自已的心思,竺啟就知道,自已該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