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枔這個女娃,考了秀才還不夠,居然又中了舉人,嘖嘖。”
有人發出不知道是羨慕是嫉妒的聲音,一雙眼睛酸得發紅。
有人洋洋得意,仿佛中舉的人是自已一般。
“我老早就看出自枔和我們不一樣,她從小就坐得住念的進去書,比彆的三五成群出去玩耍的女郎好得多。那句話怎麼說的,人中之鳳。”
但很快就被人拆了台,
“是嗎?那我怎麼記得你以前明明說的是孟家那丫頭讀了點書就覺得高人一等,都不理人,確實是和你這種踏踏實實的平頭老百姓不一樣。”
那人結結巴巴,“怎,怎麼了。她就是和我們不一樣啊,我又沒說錯。至於前麵的話,我沒說過啊,你彆瞎說。”
到底惱羞成怒,說話的人漲紅了臉,拿袖子遮住臉,轉身離開了人群,獨留下眾人齊齊的大笑聲。
眾人討論的主角孟自枔從她們身後經過,微微昂著頭,幾分傲然,幾分得意,也確實有幾分高高在上。
但現在,在桐林村眾人的眼裡,這是什麼,這是文曲星,是舉人女郎,做官的人呀。
高傲,應該的。
不對,這不叫高傲,這叫當官人身上自帶的獨一無二的氣質。
慶賀聲圍繞在孟自枔的周圍,她也不覺驚喜,隻是淡淡點頭,腳步都不曾停頓片刻,似乎覺得這些事不值得自已浪費時間。
比起從前隻是不主動與人來往,現在的她與村裡人更拉開了些距離。
可在聽到身後叫她的男子聲音時,孟自枔停下了腳步,有些迫切地轉過身,看向對方。
甚至,她還理了理身上新做的藍衣長衫,讓自已顯得更斯文更符合深閨中小公子審美的模樣。
整理好自已的裝扮後,孟自枔才裝作驚訝的開口,
“容公子,好巧啊,又見麵了。”
這並不是孟自枔和祝樂容的第一次見麵。
當初林朝帶著他補辦戶籍的時候兩人就見過,那時孟自枔就對祝樂容印象深刻。
但他們也不僅僅隻有這一麵之緣,畢竟在一個村裡,不是刻意回避,總會有幾次偶然的碰麵。
兩人雖不熟悉,也能說上幾句話。
而孟自枔說“好巧”,是近段時間發生的事。
她考完鄉試,書院也放了假,便回到村裡等結果。
儘管對自已的實力有幾分自信,沒看到確切的結果之前,孟自枔也不敢保證自已一定能順利上榜。
長久的等待中,難免讓人生出些擔憂苦惱的消極情緒。
心情鬱卒之下,她就常常出門,走到山野之間,散心疏解鬱悶的心情。
恰巧,幾次出門,她都碰到了同樣出門的祝樂容。
兩人遇上了,自然會寒暄兩句。
這一寒暄就不得了,孟自枔發現祝樂容飽讀詩書,與村裡其他的男子都不一樣。
他能懂自已的心,懂自已的胸懷抱負,能與自已說說詩詞歌賦,甚至能與自已辯論古人聖言,像極了自已期盼已久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