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熠元非常固執,無論沐婧嬛怎麼說,他都是擺著很低的姿態,說著自已可以改的話。
這樣的場景,放在外人眼裡,大抵都會覺得沐婧嬛蠻橫欺負人。
若是她有良心一些,就該收回讓人難過的話。
在沐婧嬛眼裡,卻激起了她的一些掩藏了許久的悶氣。
她說性格不合,這話並不是胡編亂造的。
許熠元性格很好,溫柔善良,細心體貼,沒有脾氣,偶爾的強硬也是有理由的,任誰看都覺得是個再好不過的男友選擇。
可就是因為他總是依著順著,讓沐婧嬛有時候想發脾氣都覺得自已愧疚後悔。
也就是如此,明明沐婧嬛半年前就有些分手的意思,在許熠元的各種柔風化雨的話語行動中,變為了泡影散在風中。
沐婧嬛從來就不是專情的人,她對自已有非常清晰的認知,她也從來不避諱這點。
但與許熠元在一起後,每一次剛萌生一點分開的念頭,就被心裡的愧疚打斷,甚至想起許熠元的好,反而讓自已與他更加親近。
直到發現求婚戒指,涉及到她原則的東西,才慢慢意識到。
柔能克剛,是怎麼克製的呢。
變幻為極有韌性的絲線,纏繞在目標的身上,目標想往左走一米,他就將自已往左擴展一米。
不管如何,都將人牢牢捆綁在自已領域裡。
沐婧嬛覺得自已就是這樣被困住的。
現在,她就要掙脫這層無形的絲線纏繞。
“許熠元,彆說了。就是因為你對我好,我才要與你分手的。”
許熠元好像被傷透了心,垂著的睫毛上沾著一點水霧,聲音低低:
“我對你好還不行嗎?”
沐婧嬛頭疼地扶了扶額頭,將心裡的話喊了出來:
“可是你對我的這個好並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好,我都可以改的。”許熠元還是說的這句話。
他好像認準了一個死道理:隻要錯誤在自已身上,就有更改的機會。
沐婧嬛深吸了口氣,終於放棄了好聚好散的可能。
有些事能改,但世界上大多數的事情,都是不能更改的。
她的神情變得漠然,用一種輕佻又隨意的語氣開口道:
“許熠元,你知道我喜新厭舊的。你不是我第一個男友,也不會是我最後一個男友的。”
“我提出分手,當然是對你不感興趣了,不喜歡你了。”
“不可能。”
許熠元搖頭,不可置信地否認她的說法。
“怎麼不可能?”沐婧嬛嗤笑一聲。
“兩年前我喜歡你,不代表兩年後我還會喜歡你。”
“你一點都不好玩。”
“生活單調枯燥,不知道固守著從哪裡學來的老古板來的一套,連床上的動作都那麼單一無味。”
“我早膩了。”
沐婧嬛的話尖銳無比,甚至還有些刻薄,如同一柄柄尖刀,將人的心臟捅得鮮血淋漓。
看著許熠元絕望蒼白的臉,沐婧嬛歎了口氣。
“分手吧,彆鬨得太難堪。”
然後將車鑰匙放在桌上,自已轉身離開。
她並不想鬨到現在這個場麵的,許熠元底線太低,不戳著他的心,怎麼能斷絕他不分手或者分手後和好的想法。
下定了決心要分開的,就不能給他任何重新開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