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看誰先屈服了。
再怎麼樣,兒子也杠不過老子,他不接茶,兒子也不能強迫他。
到時候給外人傳出去兒媳婦敬茶都沒做好,損害的還是楚筱雲的名聲。
如果在這裡的是孟文錦,他應是兩頭為難的。
二十年的養育之恩,讓他很難對父母生出什麼反抗的心理。
就連之前他強烈反對衝喜的事,能做的,也隻是拖延時間,尋找名醫解決。
闕羽就不一樣了,他心裡沒有對永定侯的畏懼。
見他不接,淡淡開口提起另一件事:
“父親,過兩日要陪阿雲回門,父親與嶽父在朝堂上有些來往,應是了解嶽父的秉性,屆時回禮的事情還需父親參謀。”
提起楚筱雲的父親,永定侯就想起大理寺卿那個固執又愛女的脾性,心神顫了顫,手也就拿了出來。
說到底,永定侯在第二天就刁難楚筱雲。
不過是覺得以孟文錦的秉性,肯定是不會在外人麵前說父母的不是的。
他們做的事情是過分了些,但楚筱雲才嫁進來,勉強也能用立規矩蓋過去。
要是她糾纏,被指責的時候自已也脫不開乾係。
可換成自家兒子去給嶽父告狀的話,人家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來為女兒討回公道。
永定侯麵色鐵青,接過茶喝了一口,連嘴都沒觸碰到杯壁就狠狠將茶盞砸在桌案上。
隨後拋下句還有公務要處理,就拂袖離去了。
侯夫人本就是看丈夫臉色行事,她的倚靠走了,自已又心疼兒子,自然是不會繼續糾纏。
喝完茶,遞給楚筱雲一個裝著首飾的木盒子做見麵禮,就稱頭疼回了內室。
敬茶這一關過去,後麵的事情就好說了。
尹倩本就喜歡楚筱雲這個表嫂,隻是她也是寄居在侯府,沒有什麼權利。
方才氣氛凝重,她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也沒有立場為了表嫂與姨父姨母吵起來。
現在過了關,她收下楚筱雲給的見麵禮,笑著快速改口:
“表嫂。”
“嗯。”
楚筱雲沒什麼心思和尹倩敘舊,拉著闕羽就回了房間。
她拿著春瑩送上來的藥膏,給闕羽紅腫的手仔仔細細地上藥,神情專注又心疼。
“疼不疼?”
“不疼。”
闕羽認真的回答,他真的不覺得手上的燙傷算什麼。
“那麼燙的水,怎麼會不疼呢?”
楚筱雲與茶盞隔著闕羽的手,都能感受到蒸騰的熱氣,更何況直接觸碰杯壁的闕羽。
她咬著唇內的軟肉,上藥的動作輕了又輕,心疼得幾乎要落淚。
闕羽望著懸在她眼中欲落不落的淚珠,情不自禁俯身,將它吮入口中。
鹹的,苦的,味道不好,他卻有些著迷。
闕羽沒有落過一次淚。
在他看來,眼淚是軟弱的證明。
可當看到楚筱雲為自已流的淚時,他竟生出種奇異的興奮感覺。
楚筱雲察覺眼上的濕潤感覺,驚訝抬頭,就被闕羽按著後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