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的動作才到一半,就被闕羽伸手從中間攔截,又單手環著她的腰肢按在了床上。
闕羽繼續親吻下來,這次楚筱雲的身體被壓住,無法逃離。
在吻下來的瞬間,她立刻抬起雙手捂住自已的唇。
唇上觸碰的感覺有些異樣,闕羽睜開眼睛,看到她這樣避之不及的動作,心頭一陣發冷。
“為什麼?”
闕羽修長的手指握住了楚筱雲的下巴,不讓她躲避。
“楚筱雲,我才是你的夫君。”
“與你拜堂的是我,洞房花燭夜是我,回門日是我,那麼多個日日夜夜都是我。”
“是不是隻有孟文錦才能與你親近?我們是雙生兄弟,一樣的麵容。他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比他先出生,如果我沒有被拋棄,與你定親的應該是我。”
他一字一句傾吐著心裡的悲傷,聲音近乎嘶啞。
楚筱雲回憶兩人這麼多日夜的相處,想起闕羽偽裝孟文錦身份時對她的關切與照顧,心裡有所動容。
但當他提到孟文錦時,立馬就開口反駁他的話。
“不是。”
“如果你與文錦哥哥一起長大,我定親的人也不會是你。”
這話如同一把被磨得極鋒利的劍,硬生生在他的心中來回剜肉。
闕羽心裡鮮血淋漓,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阿雲,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的憐惜嗎?”
他的手鬆開楚筱雲的下巴,轉而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已的胸膛處,聲音痛苦又迷茫。
“好疼啊。”
“阿雲,我的胸口好疼啊!”
“明明沒有傷口,怎麼會這麼疼呢。”
同樣的父母,同樣的出身,同樣的麵容,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
幼時,出生一個月就被拋棄的人是他;
二十年來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的也是他;
長大後第一個心動的人喜歡的卻是那個一生順遂的雙生弟弟。
闕羽從未感到世道不公,因為他能靠自已走出康莊大路。
此刻,卻被楚筱雲的話深深的刺痛。
從一個流浪兒,混跡成皇帝手下最鋒利的刀,闕羽擁有著旁人難以想象的權勢。
這一路,他何時祈求過彆人的憐惜。
博取誰的可憐同情,是闕羽最不屑的事情。
在楚筱雲這兒,卻是巴巴兒求著。
“阿雲,你彆那麼狠心好不好?”
楚筱雲被闕羽這一刻的脆弱給驚到,按在他胸膛上的手忍不住替他輕輕按揉,想要替他消除心上的疼痛。
闕羽察覺到她的心軟,低下頭,用臉頰磨蹭她的手背。
“我和孟文錦長得一樣,若是你喜歡他,以後我還是可以和從前一樣,偽裝成他的。”
闕羽幾乎低入了塵埃,寧願成為另一個人,來獲取愛意。
就像是狼犬,在外人麵前凶猛殘酷,用廝殺血腥宣告狼的身份;
在主人的麵前,自願俯首稱臣,乖巧搖尾乞憐,裝作沒有威脅力的忠犬。
楚筱雲收斂眸色,將被磨蹭的手收了回來,低聲道:
“你就是你,不用偽裝成他。”
“而且,我喜歡的是文錦哥哥這個人,並不是一張俊俏的麵容。”
氣氛瞬間又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