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讓他留下?”
“有你就足夠了呀,我相信你。”
紀姝漾抬頭,眼裡閃爍著信任的光芒,握著他的衣角,就好像得到了最安心的庇護。
彌臨沉默著,沒有說話,他避開了紀姝漾的目光,將眼睛藏進頭發下。
她方才看過來的那眼,像是完完全全將自已托付到了他的手上。
自已的默認已經將她拉上了天堂,給她帶來了希望。
要是自已踐行那個惡劣的想法,紀姝漾大概會真的跟著她眼眸的碎光一起破碎吧。
彌臨暫時還不想看到那一麵,他看向潘曼雯,開口道:
“那你們先走吧,我在這兒陪她,等會帶著她過來找你們。”
激起彌臨的興趣,將其轉化為一兩分心軟,這第一步,紀姝漾做到了。
這也是紀姝漾最常做的事情。
她才不會是表麵那樣柔弱無依的模樣。
外人眼裡,紀姝漾脆弱、可憐、無時無刻都在等待彆人的救贖。
實際上,這些都是她最好的武器。
要不是如此,紀姝漾一個無父無母、被拋棄在孤兒院的小孩,怎麼會在患了心臟病的情況下,好好地活到現在,還活得不賴。
那些可憐與憐惜,最後都在她的促使下,轉化為愛意,供養她的生長。
柔弱的藤蔓,攀上高大的樹乾,也能頑強地在風吹雨打中存活。
自然中有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規則,人類社會其實也同樣如此。
為了生存,紀姝漾並不覺得自已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紀姝漾未來要做的,是將彌臨與自已牢牢捆綁在一起,成為為她提供養料的新宿主。
現在暫時讓彌臨心軟,不過是第一步。
一旁的潘曼雯發現竟然真的有人要留下來,留下來的那人還是彌臨,不由皺了皺眉。
她第六感比較敏銳,對表麵看著平平無奇的彌臨有些特彆的關注。
為了尋找那些特彆之處,潘曼雯自然希望他能跟著自已的隊伍,不想他留下來陪一個病秧子。
就算沒有彆的特彆之處,好歹彌臨也是有力量的年輕男人,在後麵的任務中,肯定能出一份力的。
於是,她便開口勸了一下彌臨。
“山林裡也許會有看不見的危險,人多一些更安全,你還是跟著我們一起走吧。”
可潘曼雯那邊人多了,變得更安全了,相對應地紀姝漾這邊就越危險。
紀姝漾緊張地抓住彌臨的衣袖,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因著緊張有些凸起,在透白的肌膚上展現地清楚。
“彌臨……”
彌臨收回停留在她手背上血管好幾秒的目光,看向潘曼雯:
“我知道。但是我走了,這裡就隻剩紀姝漾一個人,她也會很危險的。你們先走吧。”
他戳破了潘曼雯沒有說出來的另一麵,也道出了她的自私。
潘曼雯的臉變得火辣辣的。
她還沒真切看到彌臨的厲害之處,又被這樣說了,便不再強求,帶著其他的人往先前確定的方向而去。
人群漸漸離開,消失在紀姝漾與彌臨兩人的視線之內。
小小的空間裡,隻剩下了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