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退一步,身體就撞在架子床上,發出不大不小的響聲,如警鐘一般敲擊在她的腦中。
崔寡婦在一步步靠近,現在發出的每一道聲音,都是在增加自已與彌臨被發現的幾率。
要是被發現,在這樣詭異的村子裡,她不敢想自已會被如何處理。
紀姝漾張大呼吸的嘴又緊緊閉上,雙手背在身後去扶床,讓它不再晃動。
房間才剛剛恢複安靜,門就被砰的一聲打開。
崔寡婦回來了。
紀姝漾一驚,差點因受驚往後退,再一次撞上架子床發出噪音。
幸好彌臨伸手拉了一把,就是,她又撞進了彌臨的懷裡,方才勉強拉開的距離又被重新拉回。
崔寡婦進了房間,順手就關上房門。
她左右環顧了一周房間,坐在梳妝台前,沒有發現異樣的地方。
第一關,勉強通過。
紀姝漾本該鬆口氣的,可心臟又開始不聽話,麵色發白,連唇色都隱隱有些發紫的跡象。
若是這麼堅持下去,就算沒被崔寡婦發現,她大抵也是得不到什麼好處的。
“疼~”
“好疼~~
“彌臨~”
紀姝漾微微抬頭,一雙眼睛迷茫含淚,對著彌臨無聲開口訴說。
她不知道怎樣能緩解身上的不適,將希望全部放在眼前唯一信任的人身上,眼裡滿滿的都是依賴。
彌臨低下頭,眼裡清楚地印著她現在的模樣。
在他的眼裡,紀姝漾就像是一種不知名姓的花朵,柔軟、潔白、小粒小粒的,十分動人。
可與美麗外觀相對照的,就是她脆弱易摧折的特性。
如果沒有高大的樹木為她遮風擋雨,也許不需要一日,她就會凋謝隨風消逝。
與現在一樣,柔弱的花朵受到傷害,需要外來強大的力量幫助。
若是自已放任不管,沒有人照顧扶持,紀姝漾就要迅速枯萎了。
彌臨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在泄露的一點點光線裡,印出一些波動的情緒。
“彆叫。”
他俯身在紀姝漾的耳朵旁留下輕聲的提示。
然後,在她迷茫的眼神中,雙手放在紀姝漾腰間的位置,用力,就將她抱著脫離了地麵。
接著,抱住紀姝漾,迅速轉身。
彌臨的動作快速又乾脆,發生在眨眼之間,什麼東西都沒有觸碰到,就已經完成了這個動作。
現在,紀姝漾的腳離開地麵,被半抱著,頭恰好高出彌臨一個頭。
鼻尖前再沒有障礙物,呼吸變得通暢起來,心臟處隱隱的痛感也隨著呼吸的新鮮空氣慢慢減弱。
紀姝漾也再不用為自已會不會撞到架子床發出聲音而提心吊膽。
因為,彌臨剛剛的那個動作,也讓兩人的姿勢發生了調換。
此刻,被抵著靠在堅實牆麵上、不會撞到木質架子床的人是紀姝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