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其他更加可怕的東西?
紀姝漾腦中被亂七八糟的猜測擠滿。
越是未知的東西,就越是讓人覺得害怕,人的想象能夠美化許多東西,也能給許多未知的東西添上驚悚的色彩。
眼下的情況已經超出了她可接受的範圍。
唯一慶幸的是,那些柔韌的東西目的好像隻是阻礙她離開。
“它們”纏繞在她的四肢上後就沒有再亂動,安安靜靜地趴在紀姝漾的肌膚上,等待主人的吩咐。
無邊的夜色下,刮來一陣涼風,帶來朝霧般新鮮的氣息,和一道熟悉的聲音。
“姝漾,你要去哪裡呢?”
紀姝漾害怕抽泣的聲音頓住,她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不就是前些日子,想要帶她離開,卻意外死在山林中的彌臨嗎?
他死了,耳邊卻又出現他的聲音,難道是變成了……鬼?
紀姝漾麵色驟然變白,不過刹那,又恢複平常的顏色。
之前覺得害怕,是怕出了什麼超出認知以外的怪異生物。
確認是彌臨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即使是變成鬼的彌臨,那也是熟悉的,還有記憶與理智,就有商量的餘地。
紀姝漾心裡的害怕緩緩退散,連被不明生物纏繞在身上的惡心感都消退許多。
“阿臨,這些……東西,是你嗎?”
她將聲音放得極柔。
“把我放開好不好,我想你了。”
“放開我,我們見一麵,我不會跑的。”
含著哭聲的嗓音微微顫抖,若是從前的彌臨聽了,一定會沒有半分猶豫,立刻滿足她所有要求。
可惜——
紀姝漾感覺腰上的東西退散,換成了一隻有力的手臂,身後也多了一道倚靠。
也是那東西退散的時候,她低頭,看清了模樣。
長長的、翠綠的、柔韌的,是一根根藤蔓。
‘他是變成一隻藤蔓妖了嗎?’
紀姝漾腦中天馬行空,忍不住想轉身看身後人的樣子。
彌臨從身後抱住了她,製止了她轉頭的動作,傾身,唇靠近紀姝漾的耳邊,聲音冰涼。
“我不相信你,姝漾。”
“姝漾,你說過要與我離開這裡的,為什麼我不在,同樣的話你還可以對著旁人說。”
“你利用我沒關係,為什麼利用了我還要去利用彆人?”
這話說的像是在為彆人主持公道,紀姝漾卻敏銳地聽出了其中的委屈與不甘。
她趕緊擺出一副脆弱好欺負的柔弱模樣,就算彌臨在身後也許看不見,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哀哀切切地開口。
“阿臨,你不在,彆人會欺負我,我沒有辦法……”
彌臨眼眸變得漆黑,不緊不慢地說著其中隱含的意思。
“所以,我,與彆人,在你的眼裡都是一樣的是嗎。如果沒有用了,就要另尋他人。”
“你沒有心。”
彌臨下了定論,眸光一厲,尖利的牙齒咬在紀姝漾的耳垂上,留下一個曖昧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