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字,彌臨的第一反應是惱怒。
他以為紀姝漾是覺得與自已交歡難堪,神情一下子冷下來。
仔細觀察了她的表情後,才反應過來:她是覺得野外的這個環境讓人難堪。
一開始彌臨是不解的,整片山林於他而言,如居所一般。
有了紀姝漾的存在,他還想將這裡變成兩個人的家。
那樣熟悉的地方,怎麼會覺得不適應呢。
另一個,彌臨腦中是沒有羞恥的意識的。
男女情愛,交纏結合,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以前將那看作人類生活中與吃飯喝水一樣尋常的事情,不覺得其中有什麼樂趣可言。
對紀姝漾,是出乎本能的衝動——
他想要紀姝漾屬於自已,也想要自已屬於她,身心交融,合為一體。
因此,彌臨一開始才會誤解紀姝漾的意思。
但“死”之前與紀姝漾相處的那些時間與習慣,很快讓他反應過來。
對他來說不覺得羞恥的事情,對紀姝漾來說,是很有可能打心底裡難以接受的。
彌臨心裡對她愛得多,被拋棄的恨意也就如愛意一樣重。
他繃著臉,並不想再滿足她的要求,依然低頭,想要繼續未完成的動作。
眼才低下去,就看見紀姝漾眼中蓄滿淚水,嘴唇泛白,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唇,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紀姝漾習慣拿淚水做武器,這個時候,卻好像因為猜到他不肯放過自已,固執得不肯說一句求饒的話。
她之前的那些淚水是想要哄騙他心軟流的,並沒有那麼情真意切,彌臨還能繃住臉,反應冷漠。
可現在,他能察覺到,她是真的害怕。
仿佛從遠方飄來的一聲歎息聲,緊接著,身下的藤蔓開始瘋長。
它們交纏著往上生長,築出四麵高大的藤蔓牆體,然後又向中心開始攀伸。
眼前一下子暗下來,四周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即使肌膚裸露在外,也感覺不到外麵一絲絲涼風。
在這個封閉的環境裡,紀姝漾走失的安全感終於回歸,她鬆了口氣,心情也平複下來。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個封閉的環境中,給了她安全感的同時,又會帶來另一種限製。
彌臨半跪在紀姝漾的身旁,身上如古代人穿的白色長袍化作一片片碎光,浮在藤蔓小屋的頂端,照亮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幽幽的光線中,紀姝漾能看到他身上流暢的肌肉線條,緊實的八塊腹肌以及性感誘惑的人魚線,還有……還有,下半身蟄伏的巨物。
紀姝漾眼睛仿佛被蜜蜂蟄過一般,迅速轉頭避開,臉頰自下至上,一層層鋪開紅暈。
孤男寡女,**相對,還有彌臨那勢在必得的眼神,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但,她一想到看到的東西,頭腦就開始發麻發脹。
在彌臨想要俯身下來的時候,紀姝漾瞳孔震顫,本能翻身躲開他的禁錮。
然後雙手撐在地上,迅速往彆的地方爬去。
可惜,藤蔓編織的空間再大,也不過幾平米,而且還是一個密閉的空間。
她再想跑,也不過是被人甕中捉鱉一般,頂多延遲一些被抓到的時間。
甚至,根本就沒有延遲。
左邊膝蓋才往外邁出一步,落在後麵的右腳踝就被一隻微涼的大手抓住,用力往回一拉。
紀姝漾就保持不了平衡,整個人趴倒在藤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