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也知道,就算自已將猜想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
陸凜懶得與她爭辯,起身,將床上的被子全部掀開,看了她一眼後視線落在床麵上。
蕭悅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被子被扔到角落後,床麵上昨夜休息過後留下的痕跡暴露在光線下,無比清晰。
靠近房門的那一側乾淨整潔,床麵上隻留下一個淺淺的人影,再沒有彆的痕跡。
這是陸凜睡的那邊。
他一晚上都沒有變換過睡覺的姿勢,就是搬開蕭悅的手腳,也不過是手臂抬起落下,沒有造成過多的痕跡。
反觀另一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踢踹過的痕跡。
床麵有些地方被蹬到一起,皺巴巴的,還有手臂左右亂動時留下的壓痕。
這麼看下來,兩邊對比太過直觀。
陸凜那邊唯一亂的地方,還是兩人空間交界的地方,也是她白天醒來躺著的位置。
如果真的如她說的那樣,是陸凜將她拽過來的,他睡的那一邊不可能這麼乾淨。
事實擺在眼前——是自已誤會汙蔑了他。
蕭悅羞愧地臉紅,訥訥低下了頭。
良久,冒出一句輕聲的如同蚊吟的道歉。
“對、對不起。”
做錯了事情就要道歉,雖說臉都要被難堪的情緒煮熟,她也還是沒有忘記該做的事情。
“下次不要再做同樣的事情就行。”
陸凜話裡似有深意。
“我才不會!”
被質疑,蕭悅低下來的聲音一下子又提高,但下一秒又在陸凜恍若洞悉所有事情的目光中蔫了下來。
對於她的爭辯,陸凜沒有任何回應,拿出一套製服後轉身進了浴室。
他沒說不相信她的話,也沒有直接質疑她的爭辯。
輕飄飄的眼神,卻讓蕭悅感覺自已被無聲嘲諷了。
她抱著枕頭,拳頭一下一下地捶進棉花,羞惱地發泄心中的惱意。
浴室。
陸凜換好衣服,聽到外麵惱怒又無能的暴躁動靜,萬年不變的臉上多出了一分笑意。
對蕭悅的話沉默不表態是他故意的,那略帶嘲諷的眼神也是如此。
他雖與蕭悅相處不多,憑借著敏銳的觀察能力,也能對她的性格特點判斷個大概。
根據她的性格特點,刻意做些行為,就能使她憋悶生氣。
被她耍了那麼多次小脾氣,自已總該找補回來一些的。
陸凜想。
想著蕭悅有氣不能發的憋悶模樣,陸凜心中竟因此生出些歡暢的情緒來。
自升上少帥之位後,他沉穩更勝從前,本就不外露的情緒收斂得更加深,也不再為一次兩次的戰鬥勝利而情緒波動。
像現在為了件幼稚的小事而身心歡暢的情況,之前更是從未發生在他的身上。
陸凜察覺到了些異樣,但很快想通:
沒人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自已現在做的事情澆滅了她的囂張氣焰,也能保證一段時間的安寧生活。
因此開心,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