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邊隻有自已,而自已也是如此,有什麼理由,不讓他們最後走到一起呢。
偏偏沒想到,出了謝修慍這麼個程咬金。
從前不著急的行動也在猝不及防中被提前,他也不確定許樂然對自已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他在焦急等待,等在葡萄藤後的謝修慍同樣也在焦急等待。
他不知道,許樂然會如何回應。
如果真的答應了,自已該如何自處。
當初拒絕的人是自已,現在後悔還有用嗎?
可是,他也不敢後悔。
如果自已注定不能與她走到一起的話,難道他還能阻止她走向彆人嗎。
自已不能這樣做。
謝修慍這麼想著,嘴唇卻抿成一條直線。
手也情不自禁掐在綠葉下的枝條上,任由掐斷的位置流淌的白色乳液滑落在手上,“燙”出幾分灼燒的痛意。
他眸底閃過一抹幽深的碧綠的光芒,看著手上粉紅的傷痕,心念一動。
借著受傷這個借口是不是可以打斷他們的交談。
謝修慍往前邁出一步,又在半途中止。
打斷過一次,難道他還能每一次都打斷嗎。
謝修慍難得有這樣兩難的時候,理智與情感在腦中打架,辨不出一個勝負。
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許樂然已經從被小跟班告白的震驚中回神過來,準備開口回複他了。
這時候,再阻止也沒機會了。
謝修慍整個人僵硬成木頭一樣,五感喪失,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他隻能呆愣愣地看著他們的唇形,努力從其中辨彆出許樂然說的話。
他看見了:
“……不起”
“把你……小弟……沒有……彆的感情。”
“不……答應……”
謝修慍全身器官開始漸漸蘇醒,他好像才從那樣溺水般的窒息感覺中醒過來。
他愣愣地看向對麵的兩人。
許樂然是尷尬和澀然的,秦和是失落的。
他們的表情,無不在說明,自已聽到的消息是準確的。
她沒有答應秦和。
謝修慍一時激動,手用了力氣,枝蔓被徹底掐斷,斷截麵流淌的白色有毒乳液占滿了他手掌越來越多的位置。
他卻沒感覺得到疼,眼底還流淌出一片笑意。
他拿著行李箱往外走,走到他們倆的視線範圍內。
仿若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詭異氣氛,將手中的箱子丟給秦和,打斷了他想要去拉許樂然衣角繼續糾纏的動作。
“快到午飯時間了,叔叔阿姨他們可能等急了,我們先過去吧。”
提起父母,許樂然瞬間就忘了想安慰秦和的話,隨口丟下一句“你彆難過”就要拉著謝修慍往家的方向趕。
倒是謝修慍稍微停了下,回頭看向失落沮喪的秦和,笑了笑。
笑意中含了不知名的諷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