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禮昉就是三嬸父的獨女,身體不好,好像是去年成的婚。
堂姐的夫郎啊,那這麼說,就是,
“姐夫。”
許苑換了稱呼,但也沒有為這個身份的轉變有什麼變化,再度提起先前的問題,
“剛剛我可有撞傷你,若是有,還是需要早些找大夫看看。”
周舒雲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這個上麵,他往前走了一步,將許苑一開始拉遠的距離拉近,然後伸手——
許苑快速躲開,眉頭蹙起,聲音也含著怒氣,“你這是做什麼?”
周舒雲拿著帕子的手停在半空,被躲開也不覺得尷尬,收回帕子捂在唇邊輕笑。
“瞧你嚇的,膽子這麼小呢。我不是看你額頭上都是汗嗎,就想幫你擦擦,不情願就算了嘛,真沒一點情趣。”
他這話有些出格,許苑並不搭理,如果不是擔心自己真的有可能撞傷了他,現在她就已經想要離開了。
即便此時不能離開,許苑的好耐性也有了些破裂的痕跡。
周舒雲見此,沒有再說些無關的話,一雙眸子睜大,開口問道:
“如果我說撞傷了,你要怎麼做?”
“請大夫,你的傷我會負責到它好為止的。”
周舒雲眉眼舒展開來,似乎是在感受身上到底痛不痛,說話也慢慢的,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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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傷我也不知道嚴不嚴重,好像有些疼。我那兒備著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不然弟妹先去我那兒給我看看傷嚴不嚴重。”
“要是不嚴重,就沒必要請大夫,弟妹給我受傷的位置塗塗藥就好了。”
說完這話,他手往下伸,扶到那用一碧色腰帶束得纖細的腰肢,再抬頭看向許苑時,眼裡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愫。
“弟妹放心,我那屋沒人的。”
“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多苦啊。你堂姐身子虛得很,常年病榻纏綿,當年新婚之夜,我們圓房都是沒有的。一個人獨守空閨,夜夜難寐。”
“就是生病了,也沒人關心。”
像是說起了傷心事,他另一隻手拿著帕子去拭淚。
也不知是練過還是真的說到了傷心事,淚珠子說掉就掉,將明媚的眼眸濯洗得更加漂亮。
周舒雲就這麼望著許苑,水潤的眼眸中勾魂攝魄。
“弟妹,我一直在等個知心人兒~”
不遠處,被高大的樹木遮擋了身影的湯瀲澄眸光變暗。
這可真是他的好親人啊!
湯瀲澄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肯定是他那三嬸父為了他而設下的圈套。
周舒雲容色動人,是那種女子明麵上說不喜歡私底下又忍不住勾搭的絕色。
現下又是纏綿勾人的眼神,又是暗示自己身體乾淨純潔的話語,還有某種倫理上的禁忌之感。
這樣的美人計,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會上鉤。
隻要引誘許苑上了鉤,自己不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以自己近來對許苑幾近於無的警惕心,怕是真的會吃一個大虧。
湯瀲澄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那麼盯著許苑的那個方向,想要看看她會做出什麼決定。
正盯得緊的時候,另一個方向,忽然傳來些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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