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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從布雷換成路西達斯後,赫爾菲蒂感覺到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路西達斯雖沒有做過老師,但他要比布雷合格多了。
所有提問都能得到詳儘的回答,就連不在教義上的東西,他也能給出清楚的回答,還會順著多說些有趣的傳說。
博學這兩個字用來形容他,隻能說是再貼切不過。
可惜,過了最初跟布雷對著乾的那個勁兒,赫爾菲蒂對於與光明神和學習相關的東西再提不起半點興趣。
路西達斯在教堂的最前方對著許多教徒傳教時,赫爾菲蒂跪坐在人群的最前方一排昏昏欲睡。
身體也搖搖晃晃的,像是下一秒就會徹底歪下去睡著。
忽而,不知道路西達斯說到了什麼,周圍的人群爆發出一陣響亮的掌聲與讚同的呼聲。
半夢半醒的赫爾菲蒂一下子驚醒。
她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點淚水。
她還沒睡夠呢。
但這個地方怎麼看都不是睡覺的好地方。
赫爾菲蒂轉頭,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就在左邊偏後一點的地方,有一根粗壯的石柱,光線照不到裡麵,暗暗的,還挺適合將自己藏在裡麵休息。
赫爾菲蒂終於找到了個合適的地方,目光來回掃射的時候,順便地,還看到了身邊人仰著頭望向路西達斯格外虔誠熱切的目光。
她撇撇嘴,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話有什麼好聽的。
不過,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路西達斯的身上,倒是方便了她換位置。
赫爾菲蒂抽過膝蓋下的蒲團抱在懷裡,蹲著身體,從旁邊人的身後繞啊繞,繞啊繞。
腿彎著慢慢地挪,先挪到人群的邊緣,再小步小步地往後退。
退到粗壯石柱子旁邊的時候,她迅速往裡麵一鑽,身影就悄無聲息地從人群中消失。
赫爾菲蒂將蒲團在石柱子後放好,拍拍好,跪坐下來。
腦袋從石柱後探出,看著外麵毫無察覺的人群,對自己的動作感到無比的滿意。
若不是外麵人太多,她怕不是還想為自己“無人發現”的藏匿哼一曲慶賀的小調。
赫爾菲蒂將腦袋重新藏入黑暗,翹著嘴角,靠在石柱上,聽著路西達斯溫和催眠的聲音,緩慢地閉上眼睛。
她不知曉,腦袋縮回去之後,最前方的路西達斯目光抬起,看到正在進入夢鄉的女孩,眼中流露出一點無奈卻縱容的情緒。
赫爾菲蒂自以為自己躲藏得天衣無縫,卻不知曉,路西達斯站著的位置與下麵是隔了一段高度的台階的。
站在高處,看低處的動作,簡直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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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角度對於下麵信徒來說隱蔽,對他來說就不是了。
他又不像布雷,恨不得將她當做沒有的存在完全忽略掉,怎麼可能關注不到她的動作。
從她眼睛半睜半合腦袋歪歪扭扭的時候,路西達斯就用餘光開始注意起她的動作。
後麵清醒後,赫爾菲蒂躡手躡腳從後麵溜走的動作,更是全部暴露在路西達斯的視線範圍之內。
人群裡一排與另一排隔著的距離並不算寬,她要不觸碰到兩邊的人,就得儘量走直。
蹲著往前走的動作很累人,赫爾菲蒂走得很小心,呼吸都屏住,眼睛瞪得大大的,笨拙又可愛。
有時還失去平衡往旁邊歪斜,然後一臉慌亂地往另一邊挽救,像極了叢林裡的小鬆鼠,毛茸茸,自我感覺絕頂聰明又帶著些天然的傻氣(褒義)。
教堂氣氛沉靜,她的存在卻給其中添了無聲的趣味。
路西達斯很少有些情緒上的變化,看著她偷偷摸摸的小動作,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看到她在石柱後躲好睡覺,他就將目光收回,沒有下去叫醒她的打算。
時間慢慢地過去,路西達斯結束了今日的傳教。
教堂裡的教徒一個個離開,大門被最後一個人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