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圈著她道歉。
兩個人現在衣衫不整,這樣麵對麵坐著談嚴肅的事,其實是不合適的。
尤其是他將她圈在懷裡,姿勢相當曖昧,讓她更難以板著臉認真談。
“我們還是去沙發那裡談吧!”蘇錦初推開他提議。
顧明琛卻不同意,再次圈住她,堅持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更何況我們沒有吵架,為什麼要去沙發那裡談?有什麼事,不能在床上解決?”
“你還好意思說沒有吵架,你這個行為,簡直比吵架更過分。”蘇錦初忍不住吐槽抱怨。
顧明琛湊到她臉頰旁親了親,道歉說:“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真沒有想到,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道歉。”
“即便我不知道,可是我第一次跟你提檢查的時候,你就應該告訴我。而不是讓我折騰那麼久,還特意跑去醫院檢查,還……懷疑你有問題。”蘇錦初紅著臉生氣地再次指責。
“我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也沒想到你那麼積極跑去醫院裡檢查。明明我都跟你說過了,你沒有問題,不用檢查的。”
“我們公司有名女員工,因為檢查出來不孕,被她老公和老公的家人嫌棄,逼著她離婚。我也擔心有問題的人是我,所以才趕緊去醫院裡檢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有問題的人是我。”蘇錦初鬱悶地小聲解釋說。
“什麼?還有這種事?”
顧明琛義憤填膺,仿佛被欺負的不是他的員工,而是他的姐妹。
“那名女員工是誰?既然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就不能讓她被欺負了。明天我就去告訴人事,給她升職或者加薪,怎麼樣也要讓她在渣男一家麵前揚眉吐氣。”
蘇錦初被他逗笑了,忍不住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還這麼有正義感?”
“老婆,不生氣了?”
顧明琛一看她笑了,連忙又上杆子貼上來。
他這樣黏糊,蘇錦初又怎麼可能再繼續生氣?
她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喜歡的?
“下不為例,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不許再瞞著我了。”
“我發誓,以後再有這種事情對你隱瞞,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蘇蘇,你怎麼不捂住我的嘴?”
顧明琛舉起一隻手,鄭重地發誓。
不過他以為,他說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的時候。蘇蘇一定會像彆人一樣急不可耐地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誓。
可是,他這都快說完了,她也沒有出手捂住他的嘴製止他。
而是眼眸含笑地看著他,仿佛要等他全部說完。
現在聽他這麼問,馬上解釋說道:“自古以來發誓的男人那麼多,真正應誓的有幾個?如果真的應誓,雷公都忙不過來,不知道每天劈多少人。不過,如果你連發誓都不敢,這說明你還想繼續騙我。”
“我要是再騙你,就不得好死。”顧明琛馬上把剩下的話說完,表明忠心。
不過很快,他又說:“我剛才說讓那名女員工揚眉吐氣,也不是隻是說說,明天就讓人事去辦。疾病又不是她想要的,本來有病她就已經很痛苦,身為她最親近的人,怎麼還可以這麼嫌棄欺負她?雖然這個世界千瘡百孔、破破爛爛,不過可以幫一個人縫縫補補,也算是做點好事。”
“你為什麼不想要孩子?”蘇錦初不解地問。
從他處理這名女員工的事情上看,他並不抵觸孩子這件事。
他明知道,爺爺和姐姐那麼迫切地希望他有一個孩子,卻還故意避孕。
她實在想不通原因。
“因為……我怕,”顧明琛低頭苦笑一聲,緩緩地說,“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我這樣的人,也會有怕的事情。可是,我的確害怕。害怕人生無常,害怕生命易逝。怕有一天,我也會像我父母,像沈燁一樣,前一刻還鮮活地活著,下一刻就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如果我有孩子,在他年齡還小的時候就失去父親,他該有多麼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