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想著那些人來來回回穿過傳送門,越穿越是心驚膽戰的樣子,就覺得可笑,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嗎,原來是這麼個原理啊!
為了防止賊寇們不從路口走,卻從叢林裡穿行,楊少峰也在這裡安排了一些天才的設計:首先讓青弦用她的天賦生命係魔法,催生了一些林中藤蔓,這些藤蔓在幽暗的叢林中無聲地生長,彼此交纏,形成一道道難以穿越的壁障。藤蔓的尖刺上,楊少峰用毒係魔法附上一層劇毒,隻要有人被刺中,就難逃一死。在這些藤蔓壁障之間還專門留下窄小的道口,通往懸崖斷壁,並以闊葉植物鋪蓋其下,那些慌亂脫逃的賊寇,就等著一腳踏空,讓懸崖來收割他們罪惡的生命。
四周布置妥當,楊少峰他們開始行動了。
入夜,月光不明,烏雲層疊。
多魯山上氣溫驟降,陰風陣陣,引得眾人沒由來的全身寒戰,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東西要出現了。
“報,報,報,報——”一個小卒慌慌張張地跑來。
塔隆一掌又報廢了一張桌子:“娘的,哪,哪,哪個王八蛋在學老子說話!”
待那小卒一進屋,塔隆先一個巴掌抽過去,不過叫薩格魯深伸手擋住了。塔隆這一巴掌真要抽中那小卒,隻怕他當時腦袋就癟了。薩格魯深也是運起了剛係鬥氣,才擋住塔隆的巴掌,救了他一命。
“什麼事,快說,慌慌張張什麼樣子?”梅特從後麵踹了那卒子一腳。
“我,我,我,我,我說……”那卒子全身哆嗦得厲害,結巴程度比塔隆有過之無不及,“死屍,那些死屍,死屍……跑,跑,跑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塔隆又一巴掌要抽下去,他這一性急,自己倒是不結巴了。
薩格魯深把塔格擋到一邊:“二弟莫要著急。”然後轉臉對那卒子說道,“你不要慌,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小卒平複一下心情,連喘了好幾口氣,才說道:“大首領,是,是這樣的,我跟小六兩人到後山巡視,無意間發現有一些白影晃動,仔細一看,居然是一些骷髏,它們一下子鑽進後山叢林裡就不見了。”
“骷髏?骷髏都是些死東西,哪裡能跑?你看花眼了吧?”
“小的也以為是看花眼了,可是小六說他也看見了。我們不敢亂猜,就到後山死屍那裡查看,發現屍骸果真少了不少。”那小卒說話時,臉上滿是惶恐,麵色慘白。
“去把小六叫來,我問問他。”
“小六……已經被嚇死了。”
“混帳!沒用的東西!走,看看去。二弟三弟,咱們一起去。”
塔隆看外麵寒風陣陣,不大想出去,嚷著:“大哥,這種鬼話你也信,讓我一掌拍死這個胡說八道動搖軍心的混賬。”
薩格魯深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提起那小卒,轉眼已出門去。梅特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他早覺得這山上有怪異了,現在這卒子的話,他覺得也有可能,便跟了上去,塔隆見兄長與三弟都走了,也隻得無奈跟上。
敵我力量過於懸殊,楊少峰明白除了徹底摧毀敵人的鬥誌,彆無他法。雖然心中不願,他今晚卻隻能做一個真正的恐懼大魔王。
如果敵人感到絕望,反而激發他們背水一戰的信念,那便不是真正的絕望。楊少峰必須把恐懼的種子深深地種到每一個敵人的靈魂深處。
今晚他所要做的一切,都隻為這兩個字:恐懼!
當薩格魯深三人跟著那名小卒,快速來到後山堆放屍體的地方,發現這裡的屍體不是減少了,而是增加了,原先的死屍中,有一部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在剩餘的屍骸周圍,橫七豎八地倒下了一大片新的屍體,那些都是隨他們一起上山的賊寇。
這些賊寇們並一不定都是死屍,其中至少一個,還在活動。
“小六?”那名小卒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眼前那唯一的活人。
“小六?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那名小卒再也說不出話來,他的牙齒像發報機一樣急速地碰撞著。
在所有人眼前,最刺痛神經的一幕發生了。那個小六,半邊臉都沒了,剩下一隻眼睛,眼珠也掛在外麵,他的胸口是一個巨大的血窟窿,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著汙血。儘管如此,他並沒有倒下,卻是用雙手在地上摸索著,摸到一具屍體,然後張開雙手,朝著屍體的胸口狠狠的抓下去。
他抓的那具屍體胸口處早已血內模糊,他這一把,竟從那屍體的胸口內抓出一個鮮血淋淋東西,分明是心臟,然後小六雙手捧著心臟拚命往嘴裡塞。
“唔——哇——”梅特當場就吐了。隨著他們一起來的士卒中,至少七八人也在同一時間嘔吐,而另有兩名女性士卒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其他幾名士卒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不知誰先叫了一聲:“鬼啊——”便哄然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