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門的守備士兵遠遠看到這樣一支由城防軍護衛隊伍出現,都是一陣懵。軍官差人迅速前往城主府詢問是否可以放行,然而不待傳話的士兵返回,車隊已經抵達城門口。
康德列斯以清流城衛戍隊長的身份出麵交涉,請求開門出城。
“康德列斯將軍請稍等,我不敢擅作主張,需要請示城主是否允許。”城防軍官不清楚眼前車隊的情況,但是也聽聞一些消息,勞利德森發現有人劫持了某位貴族,城主下令全城戒嚴了,他自然不敢隨便放人出城。
康德列斯還未說話,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混賬東西們,連老子都不認得了嗎,老子的車隊也敢攔?”
那城門守備軍官抬眼看去,正見迪尼森廷爵從後麵催上前,衝他怒吼。這位廷爵大人穿著一身護衛士兵的鎧甲,剛剛他還拿一個怪獸麵具遮著臉,現在卻跳將出來,惡狠狠地訓斥著城門守軍。
守軍軍官也是一肚子委曲,心說您要早點露個臉,不就直接放行了嗎,何至於現在被訓斥?這位廷爵大人在銀熊城也是凶名滿滿,在平民眼裡他是好色又跋扈,但是在城防軍的眼裡,他就是蠻橫和傲慢的代名詞,誰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當他們注意到,這位廷爵大人的馬背上還有一個小姑娘時,誰也沒有感到奇怪,都為這麼好看的一個小女娃娃落到那老色狼手裡而感惋惜。
次日清晨,銀熊城城主府。
穆寧德斯·遼城主大人看著手中的信件一臉的煩燥。
信件來自皮羅閣,那個二公主的護衛隊長。
明明隻是一個小人物,卻以王命為由,要求他接受調派。
信件上遼王的敕令不會有假,他也必須聽從皮羅閣的指令。不過他作為王室成員之一,雖是遠枝旁係,好歹也是一位廷爵,又貴為一城之主,不可能完全遵從一個小小的底層貴族身份的護衛騎士。
當然這還不是他最心煩的事情,真正讓他煩躁的,是即將到來的戰事。
前天他聽說從清流城來了一支車隊,竟由一支清流城城防軍護衛,隻道是來了位了不得的人物,理當宴請結識一番,還同時邀請了城中貴族名流和陌林郡守備將軍阿爾貝·習。
阿爾貝將軍拒絕了宴會邀請,隻讓下人帶回來一句回複,他正在整肅軍隊,沒時間過來,準備要打仗了。
打仗?和誰?
阿爾貝將軍沒有直說,他也不好直接問,畢竟對方在爵位上與他平級,都是廷爵,而在職權上,阿爾貝將軍掌管著整個陌林郡的8萬守備軍,而他僅僅隻是一城之主,城防軍不過3000人。
他是一城之主,而非領有一城,這個區彆非常大。
子爵以上才有資格領有一城,以城為封地,獨立成國,享有城內一切軍政大權,可以收稅,可以征兵。
而他隻是被已過世的陌林公爵任命到銀熊城擔任最高行政長官而已。
陌林公爵夏爾巴·陌林·遼過世之後,陌林郡的地位一直很尷尬,一方麵,因為陌林公無子女後代,應當除國,整個陌林郡收歸王室,所有城主和守備將軍都應該由國王重新任命。
然而威崖公爵以陌林公爵的養子自居,宣布繼承了這一郡之地,並保留了所有陌林公任命的官吏,包括他銀熊城主,還有阿爾貝將軍。
阿爾貝因此成為威崖公爵的死忠,但他並不是。
阿爾貝沒有說即將對抗的敵人是誰,他卻很清楚,必然是遼王威靈十二世無疑。
哪怕威崖公爵是遼王的親弟弟,他也不能以公爵身份獨自領有兩郡之地,這一仗早晚會來。一年多以來,遼王允許威崖公爵在陌林郡胡鬨,也許就是衝著親兄弟的情份吧,又或者隻是為了麵子,但是現在,顯然這個麵子已經可以撕掉了。
穆寧德斯一直沒想清楚一旦戰事發生,自己該站在哪一邊。毫無疑問,威崖公以兩郡之力,很難與整個王國對抗,遼王必定是最後的贏家,但是他卻不敢公開支持遼王,那位阿爾貝將軍就在銀熊城,陌林郡守備軍主力3萬人也駐紮在銀熊城旁邊,他隻要透露出站隊遼王的意圖,怕是戰事未起,他一家人就得先葬生於此。
本來這事兒就夠他煩的了,連宴會都取消了,那個皮羅閣偏偏這個時侯送信來,讓他將一名亡靈法師堵截在城內。
穆寧德斯也不知道那所謂的亡靈法師在哪裡。皮羅閣依然以為楊少峰的車隊上會有7隻骷髏戰士跟隨,很容易辨認,他也想不到楊少峰他們會用士兵鎧甲套在骷髏戰士身上來偽裝,車隊根本看不到任何一隻亡靈,倒是有大隊的士兵拱衛著,看起來頗有氣勢。雖然行進速度慢了不少,但是足夠唬人,不是隨便的山野毛賊敢於觸碰的。
“父親,發什麼愁呢?”一個清甜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