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掌櫃有些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
“你哪裡是什麼妓子?彆這麼說糟蹋自己。就是我們樓裡的姑娘若是不願意也沒人逼迫她去做那些醃臢之事。
彆人興許不知道,可奴婢跟了主子十五年了,你是什麼樣的人,奴婢比誰都清楚。
要不是洛家那個登徒子,你早就許了人家,然後成婚生子了。”
她是雲家的家生子,自小就陪在雲娘的身邊做她的大丫鬟。
主子為人心善,但從不懦弱,對於那惡毒後娘也是從不伏低做小,有事也會據理力爭,讓那毒婦沾不到任何便宜。
可主子的那場意外被那惡婦有意渲染,很短的時間內就讓主子聲名掃地,人人叫罵。
老爺也是個耳根子軟的,家裡出了這麼一個辱沒門楣的孽女,他也是深惡痛絕,想要將主子送去尼姑庵裡自生自滅。
是主子強勢爭辯,不但拿到了自己娘親的嫁妝,也與那家人斷了親。
後來主子一路輾轉來到這南域,不但帶著她和幾個忠心的丫鬟女扮男裝活了下來,還在這南域站穩了腳跟,並成為了能與其他兩大勢力分庭抗爭的另一大勢力。
那其中的艱辛可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的。
雲娘淡笑一聲沒再說話,而是摸著身下的床墊眸色有些深沉。
“這陌家丫頭啊,還真是聰慧得異於常人呢。
她啊,也是個心思通透的。
罷了,看在她的麵子上,以後遇見那洛清歡便也不用趕儘殺絕,由著他去鬨騰吧。
再者,那人雖行為有些不著調,但醫術極其不錯。
與他緩和一下關係,以後我們哪裡身體不適,也能有個醫治的去處。”
花掌櫃雖然很是不喜洛清歡,但聽見主子如此說,隻好點頭應是。
說來一切,還是都要看陌家姑娘的麵子的。
而洪灣村,造紙那邊的作坊穆南琛和陌錦初都沒有過多操心,隻是在晚間作坊的人都離開後,陌錦初會將作坊消耗的竹子以及樹皮等物都補齊。
樹皮陌錦初是不缺的。
大哥那邊每天都能剝下來不少,除了外村人會將刨花以及鋸末掃回去生火或是留著冬季填炕,現在每天剝下來的樹皮都留著用來造紙。
床墊被口口相傳傳出去後,來陌家作坊定製東西和買家具的人就更多了。
除了洪灣村的人喜歡住土炕,整個南境的人都喜歡睡床。
所以這柔軟有彈性的床墊就成了一些大戶人家喜愛的物件兒。
還有那沙發。
陌錦初覺得這些物件兒造價不菲,便先緊著周邊的富戶,上邊的包邊以及沙發表麵從棉布到綢緞都應有儘有。
價格也從五十兩到五百兩不等。
而那床墊更貴,最便宜的單人床墊都要八百兩,大一點的價格都在兩千兩左右。
這些東西雖然價格昂貴,但人家陌家的所有東西都質量極好,一張床墊說不定一輩子都就用到老了,所以,手頭稍微富裕一點富戶的以及那些有孩子即將成婚的殷實人家都會來陌家這裡定製家具。
從裝衣服的箱籠到新型的衣櫃,從木製鐵製刷了各色亮漆的木床鐵床再到床墊沙發等。
一時間,陌家這幾個作坊簡直是人們為患。
而刷東西的油漆也是陌錦鬆和陌錦初用各色花粉,植物油以及樹脂製成的。
他們製作的油漆不但乾燥性和成膜性極好,而空間裡鮮花遍地,五顏六色,采集花瓣也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們擁有一個活了幾千年且見多識廣的前輩,凡是他們能夠想到的,都能在前輩的書中找到配方以及製作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