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到青鬆巷也就是普通住宅區步行一個多時辰,換算現代時間,走路差不多近三個小時,這也是自己住宅皇城司的原因,主要路太遠了,每天跑估計得累死,半夜才回家,天沒亮都得趕路。
沐休結束,裴敬還沒天亮就起榻洗漱好,去巷口買了包子,煮了點粥,炒個白菜出了門,時辰尚早,放在庖房鐵鍋裡煨著,阿父起來便可以吃。
脖子上的傷痕在結痂,有些癢的厲害,在家呆兩日聲音嘶啞也好的差不多了。
裴季早早起來,發現家裡已經沒了裴敬的身影,庖房煙鹵上有嫋嫋炊煙。
揭開鍋蓋,鍋底裡頭有粥,竹篾上放著幾個肉包和一疊白菜,朝庖房外的院子側邊看去,果然種的白菜少了一顆。
裴季幾分欣喜心情也有些複雜,怕是她已經在當值回司衙的路上了。
洗漱完,把飯菜拿到院中,隔壁對門嬸子開門正好對門瞧見,“季大哥,這麼早啊。”
裴季咧嘴笑,“劉大嫂早,你怎麼知道今兒是我閨女親手給我煮的早餐。”
劉大嫂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季大哥有福啊,閨女孝順。”
裴季點頭,“對啊,我閨女好厲害,如今皇城司當差呢。”
裴敬剛回皇城司就看到顧大人帶著副使蘇大人也是當初招募自己進來的蘇副使。
“顧大人,蘇副使。”裴敬趕緊一禮。
蘇子桉淺笑,招手,“裴仵作快過來,你的畫像起了作用,死者已確定,本官同顧大人要前去,你也一起看看是不是案發現場。”
裴敬尷尬走進幾步,不做聲,隻拱手一禮。
顧桓看向裴敬,眼底寒潭一片不見情緒,“去換身衣裳,隨本官同去!”
裴敬見顧大人發話,迎著冷冽的寒風,風聲吹得呼呼作響,猶如厲鬼嘶鳴,加上這冷冽的聲音,叫裴敬生生有種麵見閻王判羅的錯覺。
她有些膽寒,但強裝著鎮定應了聲,“是。”
隨後快速回自己房舍,撫了撫狂跳的心,太嚇人了!
趕忙換下青衫,穿上皇城當差同一的司使白袍。
出來時,院中多了倆司使,裴敬見過,一個喚鎖雲,一個喚錦春,隻敢朝兩人點了下頭。
“走吧!”顧桓把玩腰間玉佩,看不清神色,聲音依舊清冷。
好在此次不用走路,是騎馬。
裴敬不會騎馬,無奈把屬於自己的馬匹又牽了回去。
最後分配,自己與鎖雲同乘,裴敬背著匣子,俯下身子緊抱馬脖子,麵色不太好。
身後的鎖雲麵色也不太好,馬被箍的有些焦躁,不住的踏著馬蹄,自己幾番安撫才勉強靜了下來。
忍無可忍,鎖雲瞪著一雙怒目衝她咬牙切齒,“再揪我馬鬃就把你扔下去!”
鎖雲回頭,見顧大人身側的錦春咧著嘴幸災樂的看著自己。
“裴仵作,你彆緊張,不用這樣緊箍馬的脖子。”蘇子桉淺笑聲。
鎖雲忍了忍,放緩聲音,“裴仵作,你彆抓它鬃毛,等會兒馬兒太痛,直接把我倆都從馬背甩下去了!”
顧桓盯著裴敬的臉看了片刻,眼神犀利得像打量獵物的狼,裴敬被他盯得後背發毛。
裴敬隻能朝他尷尬笑了笑,自己頭回騎馬,害怕很正常,與人共乘也有點尷尬,畢竟也沒熟到這般程度,裴敬隻好微躬身子,抓緊馬脖子上的馬鞍。
不知走了多久,馬也終於停下了,被黑著臉的鎖雲扔下馬,才爬起來站穩,隻覺得胃中一頓翻湧。
趕緊走幾步,扶著牆吐了出來,聽過暈車的、聽過暈船的,自己是頭個暈馬的。
裴敬回頭,果然看見皺眉顧大人眉頭緊鎖,滿眼嫌棄,蘇副使麵色僵硬,鎖雲和錦春也是一言難儘。
裴敬尷尬笑了笑,“不好意思哈,頭回騎馬,有點暈馬。”
話落,隻見剛騎的馬仰著頭看著自己,鼻子發出呼呼聲,口中也發出怪聲,馬蹄頓頓踏地,似乎也在嘲笑自己。
顧桓嫌棄的彆過頭。
其他人尷尬朝自己笑了笑。
“……”裴敬無語。
“這馬是嘲笑我嗎?”裴敬有些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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