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呈得意的咧開嘴,吩咐下麵上菜。
兄弟二人正吃差不多,賬房便帶著箱子進入包房中。
“大老爺,二爺,整整七十萬兩,已經記錄完畢。
可咱們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糧食。
今天發完,若那白掌門要糧食,咱們該怎麼辦?”
“無需擔心此事,明天第一批糧食就會運過來。
那些刁民還要還半袋糧食。
時間上完全能夠來得及。
銀票可都查驗過了?沒給老爺我摻兩張假的吧?”
賬房搖了搖頭。
“都是真的,小人都細細檢查過,上麵也沒有咱們濟嶺幫的記號。”
周呈丟下手中筷子,擦了擦嘴便起身查看銀票。
“不錯,退下吧。”
賬房離開,周呈自己抱著銀票箱道。
“吃過將賬結了,我出去一趟。”
“知道了。”
周貴不耐煩的應了一聲,堂哥出去做什麼他清楚的很,不就是去藏錢。
每次都換地方,連他都防著。
樓下大堂角落裡,吳景嚴正在吃著菜,見周呈離開便丟下銀子起身離開。
淮淩河上,輕舟朝著浙南而去,一個布衣胖子努力的撐著竹竿。
任誰都看不出來,這位就是濟嶺州知州。
周呈不時打量著河麵與渡口。
見沒人跟著便放心撐著船遠去,偶爾抬頭看看天空,也沒有絕世在盯著。
吳景嚴在渡口暗處看著那小船漸行漸遠。
拚了!
趁無人注意,他便將所有衣裳脫掉,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試了試淮淩河的溫度,嘴角抽了抽,春天的河水是真涼。
硬著頭皮下入河,潛入水中,吳景嚴就這麼跟在周貴小船的後麵。
小船飄了兩個時辰,周貴便感覺心神不寧,當然他每次藏錢,都有些心神不寧。
並且雞蛋從不放在一個籃子中。
打量著河麵,後麵傳來噗通一聲,周貴趕忙回頭,卻什麼也發現。
“是魚嗎?”
觀察了一會,周貴便朝著山壁靠去,將小船綁好,捧著銀票箱便沿著小路上山。
山上有不少墳頭,每次來都有些滲人。
此地葬的大多都是樓子裡麵的姑娘,陪葬的東西幾乎沒有。
就算有活不下去的,也不會來此挖掘。
等到了半山腰,周貴再次觀察,可以說是一步三回頭,生怕發現個人。
以前來,他都是帶著枯木法王,現在抽不開人手。
隻能自己一個人來。
“這位好漢,你在此作甚啊?”
躲在樹後的吳景嚴一愣,被發現了,不可能吧?
周貴見無人應聲,又冷聲道。
“姑娘,你躲什麼,本官乃是濟嶺州知州。”
“彆躲了,我看到你們啦!”
吳景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周貴夠狡猾的,一路上沒事就會猛回頭,仿佛屁股後麵跟了個鬼一樣。
時不時就要咋呼兩聲。
東轉西繞,兩人在山上折騰了兩個時辰。
周貴在確定安全後,來到一座已經破敗的石板堆砌的墳頭前。
再次看了看,周貴先是繞到了後麵,低喝一聲用力將石板移開。
坐下用袖子扇了扇,拿起銀票箱子爬擠進了墳中。
過了兩炷香,周貴再次爬了出來,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狠狠鬆了一口氣。
成功將五十萬兩存放在其中。
剩下二十萬兩,晚上輸掉,又存了七十萬兩。
至於白掌門先給的七萬兩,便留著瀟灑好了。
推動石板,確認沒什麼問題,周貴便快步下山。
上來兩個時辰多,下山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光著屁股的吳景嚴在大樹後露出半張臉,小風吹的他打擺子,臉也蒙上了一層蒼白。
“畜生,明明直接就能上來,卻帶著老夫走了兩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