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一笑：“結果如何？”
這親兵道：“飄雨門上代掌門，現任掌門以及三大長老都墜入魔道，豢養人修煉魔功，從飄雨門解救出幾十個被養起來的人。”
陳啟明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武墨一這個老東西該殺……拿筆來，我要回信！”
……
鎮魔司校尉住宅區域。
相比起衛凡他們鎮魔衛住的地方，這裡的院子大了許多，住下一家人都不出問題，甚至還有下人住的地方。
龍雪怡推開自己的院子，就見霍老正坐在院子裡喝茶：“雪怡回來了啊！”
“霍爺爺！”
龍雪怡冰冷的臉上露出笑容，快步走過去自己倒了一杯茶：“您老喝這靈茶竟然不等我。”
霍老嗬嗬一笑：“這靈茶你又不是沒有喝過，不過是些口腹之欲罷了。”
他等龍雪怡潛嘗了一口靈茶，這才接著開口道：“那個衛凡你見了，如何？”
龍雪怡放下茶杯，認真思索一會，開口道：“妖孽得令人討厭。”
她想起了武墨一臨死前那種憤恨的表情。
霍老微微一愣，沒想到龍雪怡會說這樣的話：“沒想到傲視同輩的雪怡，也有說出這種話的一天，橫練先天是罕見，但也不至於比你妖孽太多吧。
你年紀比張顯龍還小，如今都摸到了劍勢門檻，將來的成長高度未必弱於橫練先天。”
龍雪怡搖頭，明白霍爺爺的情報落後了一些，她輕聲道：“您上次和我說這人的時候，你說他還隻是辟穴六重，才從功勳殿得到震山拳和滅魂戮妖刀，頂多能和一些弱天人武師匹敵。
但您知道嗎？才不到十天的功夫，他的震山拳和滅魂戮妖刀已經圓滿了，修為也提升到辟穴九重，幾刀就砍死了飄雨門天人三重的執法長老。”
霍老都吃了一驚。
龍雪怡又道：“早知道橫練先天這麼可怕，當初我說什麼也要橫練先天。”
霍老搖頭：“這應該不是橫練先天的原因，我看過幾個橫練先天的生平，並沒有如此恐怖的悟性。”
龍雪怡沉默，與橫練先天無關嗎？
想給自己找點平衡都找不到。
霍老又抿了一口茶：“那你可願意做他的領路人？”
領路人？
龍雪怡有些吃驚的抬頭：“您想讓他做獵魔人，不想讓他將來執掌鎮魔司嗎？”
霍老搖頭：“哈哈……你的想法竟然和許多人一樣，橫練先天是什麼？蘇城幾百年才出一個，憑小小蘇城的鎮魔司，能拴住一個橫練先天？”
龍雪怡表情複雜，自己都誌不在蘇城鎮魔司，何況是橫練先天，悟性恐怖的妖孽。
霍老接著道：“而且我看他也沒有做官的興趣，應該會喜歡獵魔人這條路，況且現在的他太紮眼了，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妖魔想除掉他，甚至人族裡麵也有人想對他不利，先暫時轉到暗處是最好的辦法。
做獵魔人，會讓他走得更遠。”
龍雪怡若有所思的點頭，她也是因為以前太過紮眼，才轉到獵魔人去，消失在許多人的視線裡：“那你可以讓張顯龍帶他，我……我沒有帶人的經驗。”
這話霍老並不意外，甚至他早就準備好勸說龍雪怡的說辭：“又不是要你當他師父，就是告訴他一些獵魔人的規矩，領他進門。
而且他走了獵魔人的路，將來未必還會再回蘇城，你想幫你爺爺，說不定要靠這小子。”
龍雪怡神色一肅：“霍爺爺您說的有道理，那我就帶帶他吧！”
霍老滿意點頭：“你是個好孩子！”
他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霍爺爺還要去功勳殿處理一些事情，一會再回來給你做飯。”
他走出龍雪怡的小院，終於露出老狐狸一樣的神色：“小子，機會我給你創造了，能不能抓住機會，看你的了，隻有你這樣的妖孽，才配得上這丫頭。”
……
“咚咚……”
聽到敲門聲，衛凡走來將院子門打開，發現外麵站著一個並不認識的男子。
這人看到衛凡，急忙拱手道：“卑職見過衛大人！”
衛凡疑惑：“你是？”
這人道：“回衛大人，卑職乃是功勳殿雜役，奉何偉大人的命令來通知衛大人，今晚霍老有時間，你可以去功勳殿參悟你登記的武學。”
衛凡眼前一亮：“我知道了，麻煩你回去告訴何老哥，我晚上會準時去。”
這人簡直受寵若驚：“不麻煩的，這是卑職應該做的事！”
傳說衛凡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簡直是謬傳，這待人明明很謙虛有禮：“衛大人要是沒事的話，卑職就先回去複命了。”
“嗯！”
衛凡關了門，換上一身便裝，喊上寧軒等人一同去了飯堂吃晚飯。
等到天黑，他便去了功勳殿。
“你來了！”
霍老還是佝僂著腰的樣子，一身灰衣，步伐輕如鬼魅。
衛凡微微拱手：“見過霍老！”
霍老輕輕點頭：“隨我來吧！”
他心裡其實並不如表麵一般寧靜。
剛從龍雪怡的嘴臉知道衛凡辟穴九重，接下來又聽到要看天人境武學，這家夥不會是要成天人武師了吧。
衛凡跟著霍老身後，很快又到上次參悟滅魂戮妖刀的地方。
霍老的腳步在過道裡停了下來：“你想先參悟什麼？”
“紫玄武典吧！”
霍老步伐再次走動起來，很快在刻著“紫玄武典·天人篇”的石室前麵停下來。
他再次抬手一抹，石屋的門便打開一條縫隙。
有上次的經驗，衛凡這次注意力完全集中，可哪怕他修為再次進步，還是沒有看到霍老那一瞬間究竟點了哪些凸起來的小點。
這老頭，絕對是超越天人武師的高手。
“天人境雖然也修丹田竅穴，但重點還是天地之力，天人武師對天地之力的吸取和掌控，除了與武學和自身真氣有關，還牽涉到心神之力。
你參悟的時候，最好是多看那神魂觀想圖！”
衛凡要進入石屋的時候，霍老忍不住提了一嘴，心法並非是最主要之物，最主要的是神魂觀想圖。
衛凡拱手：“多謝霍老提醒。”
霍老點頭之後，他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這石屋和滅魂戮妖刀的石屋布局差不多是一模一樣。
一個蒲團上放著一本秘籍，不遠處的牆壁上，掛著一副發著玄奧氣息的圖卷。
衛凡邁步走來將秘籍拿起，一屁股坐在蒲團上翻開秘籍看了起來。
相比起辟穴境的紫玄武典，天人境的內容更多，也更加晦澀難懂。
衛凡也不管看得懂看不懂，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一直將天人境紫玄武典翻到最後一頁，讀完最後一個字，麵板也沒有出現反應。
將秘籍放在腿上，他抬頭去看牆上的圖卷，也就是霍老嘴裡的神魂觀想圖。
目光落在神魂觀想圖的一瞬間，衛凡隻覺得一種頭暈腦脹的感覺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往他的腦海裡鑽一樣。
他快速將心神集中起來，仔細的盯著神魂觀想圖觀看，這時候感覺又不一樣了。
剛才是覺得頭暈腦脹，此刻卻是有一種疲憊之意在他心間快速浮現，仿佛他的心神之力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流失一樣。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神魂觀想圖，一種鍛煉心神之力，可以壯大心神的東西。”
心神神魂，稱呼不一樣，但其實都是一種東西。
衛凡心中升起明悟。
心神之力的強大與否，對武人來說至關重要。
龍雪怡的劍意隻比武墨一高出一線，但她卻能一招擊潰武墨一，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她的心神之力比武墨一強大。
劍意刀意都是心神之力的運用，但同樣是圓滿刀意，不同心神之力的人使用威力也應該不同。
同樣是圓滿刀意，心神之力是“一”的人，他的刀意使用出來威力必然不如心神之力是“二”或者“三”的人。
就如同他的圓滿刀意，與武墨一的圓滿劍意在威力上也有差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