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與她笑,拍拍插著木釵的螓首未曾言語,轉身來到二管家麵前,抖手便是一記耳光
“啪!”
聲音清脆響亮,便是迭起的爆竹聲都壓不住,趙尋安呲牙咧嘴地甩手,如今身子骨太過脆弱,與人耳光卻差點傷了自己修長指骨。
二管家捂著生痛的臉頰眼中儘是茫然,屬實有點不敢相信,平日裡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趙尋安,竟敢與自己這般大的一記耳光!
幾位仆人也懵了,平時挨了嘲諷隻會笑臉相對的病秧子,竟敢打府裡位高權重的二管家,莫不是發燒燒暈了頭?
“少、少爺?!”
趙萍兒粉嫩的小臉變得煞白,緊忙攔在趙尋安身前,滿臉戒備地護著,心裡卻是連連叫苦。
二管家是夫人從娘家帶過來的親信,為人跋扈得緊,平日裡除了大老爺李家大少爺還有夫人,誰都不看在眼裡。
如今挨了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得便得挨通拳腳,可少爺大病初愈的羸弱身軀怎能受得住,脫層皮都算輕的!
慢慢放下手,二管家麵皮抽個不停,但覺肺泡都要炸了,抄起腰間彆的藤條,喝罵著打向趙尋安
“你個無有爹娘管教的雜碎,樸爺今個非打……”
高舉的藤條頓在空中,雪花飛舞的大冷天,二管家卻在瞬間出了一身汗。
秋水長劍直指脖頸,鋒利的刃口戳破了肥膩的皮肉,殷紅血水順劍鋒流下,落在雪地如點點紅梅綻放。
但凡再用幾分力,必會洞穿脖頸,關乎性命,何人能不心驚?
趙尋安眉頭輕挑,心裡不禁苦笑,換了身子有些不太適應,這控劍的本事屬實差了太多,本想點住喉頭卻入了肉。
“樸爺,樸大爺,你說某這劍鋒再入三分,會是怎樣情景?”
麵上帶著笑,趙尋安柔聲問,二管家使勁咽口吐沫,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趙小子,你”
未等二管家話說完,趙尋安手中長劍微抖,原本緩緩流淌的血水立時呲了出來。
“想好了再說,左右不過一奴籍的奴才,我可是有功名能配劍的秀才,便是摘了你首級也算不得大事。”
“即便你家夫人告官,那也頂多十幾兩的罰沒。”
“且李世叔便是清涼府的知府,說來隻是家事,以世叔的脾性,你覺得可會與我要那白花花的銀錠子?”
趙尋安言語帶著笑,可眼中鋒芒如刀,二管家肥碩的身軀不停哆嗦,有些無法相信,這般凶狠之人,真是之前那個膽小怕事的酸秀才?
不過是不是先不說,他的話語說得屬實沒毛病。
雖說自己在李府仆傭裡拔尖,可歸根結底不過是個奴籍的下人,真若殺了,怕是還不如宰頭耕牛來得嚴重。
“趙公子我錯了,還望看在老爺夫人的麵上,饒了小的。”
略作思量二管家討饒,今晚的趙尋安如同變了個人,看那銳利的眼神,若是自己還敢硬頂,說不得真會被他一劍取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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