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隻要中舉,不用咱們要他自然會還回來,到那時保不齊還得奉上一大筆錢財賠禮。”
“如今用不到憤懣,且等著便是。”
“若是中不了那?”
小丫頭眉頭依舊高皺,說的也依舊是那句話。
趙尋安輕歎氣,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流輕聲說
“若是中不了,這清涼府就回不來了。”
“沾惹錢兩再加退婚,譏諷之言罵都能罵死我。”
見自家少爺情緒消沉,趙萍兒緊忙反過來安撫
“不回就不回,少爺寫得一手好字,算學也是拔尖,到哪裡待不得,咱還不惜的回來那!”
趙尋安偷偷笑,小丫頭脾性摸得通透,拿捏起來簡單至極。
招賬房先生的乃是一家新開的酒樓臨安閣,去年年初便開始動工,建了整整一年,四層的飛簷寶閣雕梁畫棟,體量屬實不小。
大掌櫃穿著一身綢緞麵料的員外服,聽聞趙尋安應聘賬房被驚了一跳。
月白長衫君子劍,顯見是位有功名的秀才,怎麼會來應聘這沾惹銅臭的營生?
趙尋安與他解釋,話語說的誠懇,身上拮據隻做半年,算是與鄉試掙些盤纏,長久的擔子不能擔,畢竟秋闈重要。
大掌櫃也是個通透的人,聽聞之後沒有猶豫,直接命老賬房考教。
這麼大的酒樓流水驚人,不是一個賬房先生能夠操持,最少也得招三位。
“茂才,一千兩百二十九疊八百二十七為幾?”
老賬房捉筆在紙上寫,沒等他寫完趙尋安便說出結果
“兩千零五十六,老先生可對?”
趙尋安說的輕巧,老賬房拿過算盤一陣劈啪,看著結果倒吸一口涼氣,心算竟然如此犀利!
“一萬八千七百九十五消三千四百六十七餘幾?”
“一萬五千三百二十八,可對?”
“今有土壁厚五尺,兩鼠對鑿,大鼠日一尺小鼠日一尺,翌大鼠倍加小鼠半減,每日類同。”
“兩鼠何日相逢,各鑿幾何?”
“三日相逢,大鼠三又十七分之八尺,小鼠一又十七分之九尺,老先生,可對?”
趙尋安不假思索的說,老賬房拿起筆紙算盤一通忙活,小半個時辰才解出,額頭都出了層細密的汗珠。
“掌櫃的,趙茂才乃罕見算學天縱,小老兒差之千裡,慚愧,慚愧啊!”
老賬房苦笑,趙尋安輕笑拱手。
中土大千重文才不重算學,有前世上下五千年錦繡加持,趙尋安於算學一途遠超。
也正因如此,前生偶遇的天機閣修士感慨萬千,若非他靈根實在太差,定要帶他加入天機閣。
畢竟推演世事變化天地滄桑需要海量運算,算學差的便是極品靈根也入不得門。
雖說未曾領入門,可那位修士還是贈與趙尋安一本從仙界隕落的小秘境裡尋到的殘卷,讓他數十年裡避開諸多劫難,而那本殘卷的名字,便是《卜》!
因為內容缺損,趙尋安未曾學到精髓看透天地運轉大道,可終究讓神識靈敏了太多,堪稱那些年保命的根本。
大掌櫃滿意點頭,又讓老賬房取出空白賬簿考教填錄,趙尋安用一手靚麗的簪花小篆亮閃了二人的眼。
大掌櫃當時便拍了板,與趙尋安簽了文書,時間半載,每月例錢六兩,遠超一般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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