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三年前趙尋安不但中了秀才,還是那期案首,所以當時便讓人攜禮想要修繕關係,未曾想其連見都不見。
之後入了府院再次沉寂,原本趙武東以為他是江郎才儘,怎知這些日子突然名聲大振,如今更是人儘皆知的清涼府第一才子。
鎮上閒人白話時時有談起,猜的不是他能不能中舉,而是能不能入前三,解元、亞元、經魁的名號,聽著便讓人心裡發癢。
隻要中了舉,那可就是真正的大人,若是想要追究他這個族長侵吞家產之事,怕是下獄都有可能!
該做的事情做完,主仆二人收拾好東西轉身便走,趙武東忍不住大聲說
“趙尋安,你終究是趙家人,真要撕破臉皮?”
聽聞此言趙尋安駐了足,回身燦爛笑
“要不要臉,臉皮早在三年前便被你撕得粉碎,如今說起來,倒好像是我的錯。”
“你且等著,待中了舉,某讓你大牢裡邊走一遭!”
聞言趙武東僵在了原地,趙尋安大笑著上了車。
看著遠去的馬車,趙武東渾身哆嗦,三年前的貪念,怕是與自己惹來彌天大禍。
“少爺,你將將笑的真不像好人,還有些小人得誌的感覺。”
馬車裡,趙萍兒戳了戳自家少爺的肋叉骨,嘟噥著說。
趙尋安捉住她的小手輕笑
“小人得誌就小人得誌,見那老梆子被嚇得臉麵鐵青,我這心裡可是暢意的緊,難道你不是?”
趙萍兒想了想,笑著使勁點頭,說的真對!
翌日辰時,參加秋闈的秀才在府衙前集結,準備領取路引前往省府花都。
府院今年參加鄉試的秀才數百,啟程時間有早有晚,與趙尋安選擇同日而行的有二十餘人,路途算不得進,結伴安全一些。
知道趙尋安今日走,李澤源一早便來到了府衙,待取到路引,特意與他言語了一番。
其中看重的意味深重,屬實讓其他秀才感到吃驚。
按道理毀了婚約彼此間定會有些許問題,就是變成仇家也有可能。
可這一對前翁婿卻好得很,長者語重情深小輩恭敬馴良,哪裡看得出半點不妥?
“開拔嘍~~!”
車隊從過軍的大掌鞭甩動鞭子大聲吆喝,二十餘輛馬車次第駛向遠方,周邊還有十餘騎挎刀捉槍的護衛跟隨。
大乾國情甚好,但哪處都少不了打家劫舍擔道為生的強人,二十餘位秀才便集資請了鏢局護衛。
秋闈乃人生大事,多些小心終究是好的。
時間安排的緊湊,車隊天未亮出發,日落西山休整,連續幾日都是如此。
鄉試越來越近,秀才們也沒了風花雪月清談暢聊的心思,每日裡除了吃睡就是用功,攜帶的書卷資料不停的翻,生怕因著紕漏毀了前程。
“……少爺,人家諸位公子沒白沒黑地用功學習,你卻沒白沒黑地盤腿打盹,這鄉試,還有沒有譜?”
趙萍兒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擔憂。
上路已經四天,卻沒見自家少爺看過一次書,每日裡除了睡就是打盹,難不成真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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