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鬨騰實在有傷體統,都是官宦人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何至於此?”
“你問這死胖子便知,虧了我上百兩錠子,不打死便算好了!”
宋戳子氣哼哼的說,呂輕才揉著青腫的肥肉反駁
“做生意本就有賠有賺,若是隻賺不賠還用得著讓你們占股?”
“淨想美事!”
兩方互不相讓眼見又要打起來,趙尋安無奈搖頭,一人與了一指頭,冰涼真氣入體,立時便安靜下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各自的事情,這般鬨騰,也不嫌匠人們看著笑話。”
冷靜下來的宋戳子瞥了眼呂輕才,認真說
“七月便要中考,你這做山長的卻一個學生沒有,難不成是放棄了?”
趙尋安與他斟茶,輕笑著說
“也不是放棄了,主要得有緣分。”
“有秀才身份的學生豈是那般好找,都是將要參加秋闈的良才,如何看得上武學上舍這聞所未聞的學府?”
“童生也一樣,哪有能看得上武學上舍的。”
“今日我來便是要與你說,這個條件已經改了。”
宋戳子搖頭,把兩部新決定徐徐說出。
為官先為師這個考題,本就是為了難為趙尋安所出,出的倉促自然問題不少。
前些時日所有舉子都免了考教直入學府,可四大學府統共就那麼多人,擁有秀才童生身份的更是少之又少。
原本定的每人至少三名學生,就那麼點人,哪裡夠舉人們分。
所以兩部做了調整,學生可以不是秀才童生,但必須在之後的中考及格,且需在最後的院試裡得到童生資格。
否則參加科舉的舉子,即便考的再好也不能入二甲,隻能得三甲同進士出身。
“三甲便三甲,左右不過是個念想。”
趙尋安提起茶壺與二人倒茶,自己也端起一杯,借著熱乎大大飲了一口,表情安詳恬靜的說
“我這把年歲也是看透,如今已有正二品的銜職在身,其它一切皆為浮雲,隨緣便好啊~。”
這拖聲拉調的模樣,看的宋戳子呂輕才同時打了個冷戰,仿佛眼前的不是朝陽青年,而是一位經曆世事滄桑的遲暮老人。
“山河先生,你這是受了甚刺激?”
呂輕才皺眉,趙尋安不說話隻是笑。
一個月時間從三到四,驚喜與的太大,趙尋安覺得,已經知足。
“尋安老弟,你到底怎麼了,這可不像你之前的風格!”
宋戳子也發覺趙尋安不對,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使勁搖了搖,呂輕才也接著說道
“我來找先生,就是因為聽家父說,這次無論文科武科隻要進士及第,家慈家嚴都會有封賞。”
“先生雙親因著異端之名被族人排擠,便墳墓都無人清掃。”
“若能得了一甲有了追封,詔令在,趙氏族人怎敢怠慢!”
“你說的,可是真的?”
原本無所謂的趙尋安臉色立時變得凝重,與他來說,父母之殤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中舉之後之所以未曾回鄉懲治族長,也是因為父母。
身為趙氏子孫便死也得埋在祖宗身邊,自己已經走上仙途,恐怕今後相見的機會更少,為了他們,自己也不能把事情做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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