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祈求昊天不要讓某再遇到你,好運,不會永遠落在一人身上!”
高大韃子抿抿嘴,撿起彎刀狂奔離去。
“大人,您是人,還是妖物?”
馬蘭近前,有些困惑的問。
趙尋安收起天晷,笑著說
“隻要心存善念,有鋤強扶弱之心,以天地浩然為本,是人是妖,有何區彆?”
馬蘭略作思量認真點頭
“大人說的對,這世道,人有時,怕是比妖魔更恐怖!”
趙尋安再笑,馬蘭眼界終究窄了些,對所謂妖魔多是臆想,若接觸過小諾兒便知,所謂人妖之彆,實在可笑。
畢竟傳說裡人類的祖先,亦並非人類!
收斂笑,趙尋安正顏說
“馬蘭,你也看到某的手段,應知某不是常人,再問汝一次,可願於某同行?”
事不過三,第一次須得斟酌,若是第二次馬蘭還是不願,那便說明命該如此。
馬蘭看了看趙尋安,心中驀然升起一個念頭,眼前男子乃是自己生命裡的貴人,若是再拒,迎接自己的,怕是無邊劫難!
將破爛棉裙略作整理,馬蘭跪伏在地再行大禮,認真說
“奴婢馬蘭今生跟定主人,至死不渝!”
趙尋安歎氣,伸手將馬蘭扶起,知曉其為甚自稱奴婢。
如趙萍兒般有文書的奴籍,隻要主人家在官府消了文書便是子民。
可如馬蘭這般脖頸被打上烙印的,卻永世不得翻身,這是整個中土大千所有國度遵循的禮法。
來處乃是祖庭,聽聞還是人皇當年訂立,至於緣由,卻是不知。
唯一活著的韃子步行跑了,留下傷馬十餘騎,倒是方便了趙尋安。
人有罪馬無辜,趙尋安把那日尋出的上好藥材與馬兒喂下,選三匹傷勢輕的做備,準備一氣趕到紅土嶺。
畢竟趕赴西北邊軍有時限,紅土嶺又不知狀況如何,能早莫晚。
馬蘭本想從乾屍身上扒身衣服穿,卻被趙尋安阻止
“膻腥之輩的衣物莫穿,尋個有水源的地界洗去這些年的晦氣,穿某的衣衫便可。”
“雖不合身,終究是我大乾風氣!”
馬蘭點頭,上馬隨趙尋安一路遠去。
未多久尋到一條結冰的小河,趙尋安升起篝火鐵鍋燒水,留下一套黑色短打起身遠去。
一個時辰後回來,馬蘭已洗漱乾淨換好衣服,趙尋安見了輕搖頭,古人雲紅顏自古多薄命,果然有其道理。
長得這般出眾,難怪會被韃子送與貴客侍寢。
“主人,能否告知您的姓氏出身,有人問起奴婢也好作答。”
收拾好行囊再次上路,頂著風大聲問,趙尋安笑著說
“姓趙名尋安,從玉京來,乃是西北邊軍陰山衛,正在赴任的新任中郎將!”
看著策馬奔馳的趙尋安,馬蘭好看的杏眼瞪得溜圓,嘴巴下意識大張。
中郎將可是一衛副官,身為官宦人家出身的馬蘭知曉其中意味,隻是一位正四品的將領不帶任何護衛孤身橫穿西北,屬實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之前趙尋安的表現,馬蘭心中有所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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