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眼角抽動的說,三聲過後眼眸所見灰白恍惚,雙耳便如沉與水底半點聲響不聞。
雖說雙手緊緊握著天晷,但卻半點觸感未有,三拳落下竟然剝奪了自己的色、聲、觸,可自己竟未察覺半點術法波動,佛家的本事果然了得!
在山川秘境雲山宗時六鈞神君曾說過,道家術法玄妙佛家術法微妙,若不能了悟貫通其中意味,恐怕神君都會受製於元嬰。
當時隻當是演義聽,未曾想今個真就碰到。
“蕩魔天尊,大解厄!”
趙尋安並指虛點,大道牽機法則湧動,可色、聲、觸依舊未歸。
一個飛躍落在高處,雙腳無有觸感趙尋安差點摔倒,勉強穩住身形咬破指尖用力點出:
“蕩魔天尊敕,除魔、破邪!”
法隨言出,血漬飛濺立時演化成龜蛇二形,相互盤旋做一太極,趙尋安一指點落,黑白二色立時充斥天地,狂暴氣息如山洪奔湧八方!
“哈哈哈,綠洲尊者你莫不是在耍,貧僧乃是佛徒又非邪魔,這般術法便是清風,哪裡有半點用處?”
被黑白二色嚇了一跳的不動活佛見自身沒有半點損傷,禁不住哈哈大笑的說,說罷雙手用力插入土中,卻是拔出一柄鋒利的月牙禪杖。
不動活佛所言趙尋安聽不到,但散溢出的神識辨的分明,便如六鈞神君所言,佛法微妙,欲待破除需得了悟才可。
隻是如今場麵哪有了悟的機會,且戰了再說!
不動活佛蹬蹬蹬大步及身,腳下山石碎裂飛濺,沉重禪杖於空中畫了個大大的圓狠狠砸落,可於趙尋安眼中所見,不過混亂無章灰白色塊在滾動。
見趙尋安目光茫然不動活佛也是心喜,六塵剝奪其三,說來便是個瞎聾手腳不利落的廢人,便兩三成的本事都未必用得出,當年決心專修六塵,實在是所做最正確的事情!
“混沌盾。”
眼見禪杖便要臨頭,趙尋安驟然一笑,三麵二色護盾顯現,正正擋住落下的禪杖。
“怎”
便在不動活佛吃驚之際,回帶天晷驟然刺出:
“六鈞,西山日!”
血色刀氣一摜數百丈,在不動活佛金身穿出一個赤紅的口子,刀氣如蛛網爬遍身軀,便聽當啷啷一陣響,金燦燦屍塊碎裂落了一地。
“你、你的色、聲、觸都已剝奪,為甚還能看到我?”
隻餘頭顱完整的不動活佛滿臉不明,趙尋安輕笑著說:
“佛法微妙道法玄妙,各有各的長處各有各的不凡,既然破不得你的佛法便不破,神識又不是不得用。”
“說到底你不過區區大尊,且還是個普通貨色,道路再如何不同根底終究得看境界。”
說罷趙尋安把天晷點在頭顱眉心,不動活佛表情有些古怪的說:
“但是,你隻是合體尊者,且聲、色、觸未解,如何聽得到我言語?”
“神識可做的事情諸多,六識便可抵做所有,人和人,終究不同。”
趙尋安輕笑,手上用力,立時把金燦燦頭顱二分。
便在頭顱二分之際,三個金燦燦球體與識海飄出歸入體內,聲色觸回返,天地頓時變得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