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聞言咧嘴,果然是江湖中人秉性,無論做的何等事情都喜誇大其詞,馬屁吹上了天。
於小花化虹飛起,不及盞茶便見山君,果然如小山一般大小,便盤窩在地的高度也超過百丈。
呼吸引起的氣流更是讓身周數裡以內的參天巨木不斷搖擺,境界怎的也得是合體尊者。
捉一絲氣息以卜推算,趙尋安恍然大悟,揮手讓小花飛遠,趙尋安來到沉睡不起的山君左右打量,笑著與空中畫符,一根數百丈長,百多人合抱的巨大青木成形,帶著呼嘯與高空落下。
“嗷嗚!”
巨木還未臨身便被驟然撲起的山君打的粉碎,怒吼聲震得整個小世界不停顫抖,趙尋安點碎臨身碎裂木段,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山君。
“咳咳,大德駕臨未曾相迎,恕罪恕罪。”
巨虎形態急劇縮水,未及多久便化作一身穿灰袍道人,與趙尋安拱手,異常誠懇地說。
趙尋安看著林地巨木之後躲藏的密密麻麻的倀鬼,沉聲問:
“以自身顯化秘境吞噬諸般生靈,彙聚心之所求構建法則,山君,你到底想要作甚?”
灰袍道人聽聞趙尋安言語麵色變得僵硬,陪著笑拱手說:
“說來慚愧,小神體量過大,為了維持生機隻得如此作為,實乃無可奈何之事。”
趙尋安再問:
“身為神祇當有封地,卻是大世界的哪座山,哪條川?”
灰袍道人麵色更顯僵硬,吸著氣說:
“便是個無名的小山,想來大德不知,偏僻之地也容不得您這般境界的踏足。”
趙尋安聞言搖頭,擺手做個姿勢引著灰袍道人走,邊走邊說:
“何為神祇,因封因願而生因封因願而死,老礦山龍脈被斷,便名字都消隱與歲月裡,身為山神當隨之隕滅。”
“以當時神位未必不能步入輪回得好因果,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以諸多性命做基,欲待重續龍脈。”
“需知龍脈一斷便不得天禧,即便真的續成,諸多怨念加持那也是鬼脈,所見未有半點陽剛,皆是陰冷魅影。”
扭頭看,見灰袍道人麵色冰冷,趙尋安依舊自顧自的說:
“待到那時,即便蘊出也是鬼龍,莫說升天,怕是剛出大地就會被雷霆打的粉碎,便魂魄都不得留,卻是徹底的消散,這般結局,可好?”
一番言語終究引動灰袍道人心弦,聲音有些低沉的說:
“大日為陽銀月為陰,我於午夜時分破出得大自在存在庇佑自可躲避劫數,待到九天之上陰陽歸元,不管出身如何,皆為真龍!”
“想的太簡單了。”
趙尋安搖頭,輕聲說:
“你可知為甚歸元者會尋到你?”
聽聞趙尋安言語灰袍道人身軀震顫,吃驚的問:
“大德怎知大自在存在是歸元者?”
“竊得天機行這般有駁大道的虛實手段,細思量,如何不知?”
趙尋安輕聲細語的說,見灰袍道人沉默,便搖搖頭接著說道:
“他們之所以尋到你,便是為了掠奪你身上所具大氣運,所有言語皆是妄言,待你成就那日不等雷霆落下他們就會出手。”
“莊稼長成,便得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