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安嘻嘻笑,魚糧與他肩膀狠狠一拳,咬牙切齒的說:
“你便是個牲口,天底下如你一般的又有幾個?”
“和你相比我認栽,橫豎比不得你這大變態!”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禁不住咧嘴,當年就不應該教他這些五千年錦繡裡的醃臢,說來也怪自己,這廝與己脾性太過相投,一個不注意便吐了個乾淨。
“不過說來也是有些問題,大李小李還有馬蘭可是你的親傳弟子,天分也是奇高,這些年一直沉在元嬰大圓滿真就有些說不過去。”
“莫不是你這當師傅的未曾傾囊相授,生生耽誤了他們的修為?”
魚糧皺眉,畢竟三人都是山川秘境出來的同宗晚輩,見他們這般也是心焦,平日裡也是多久傳授教導,可他們卻半點不急。
真就應了趙尋安教過他的趣言,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莫說你急,我也是有些急。”
趙尋安點頭,看著三人也是苦笑:
“當年我與你們說過,至多二十年,畢竟不過靈犀一動創造的功法,怎地一憋就是五十餘載,便與境界半點不躁?”
馬蘭聞言笑:
“本來我們三個也是想的至多二十年,可真的修行入裡卻是癡迷。”
“師尊所創功法真就神奇,循之修行雖說境界不見分毫進步,可識海裡卻得萬般景象。”
“雖說有時看著大家步步向前也是心焦,思量是不是便破了,可等過後還是不舍,畢竟上宗安逸無有險處,便這般積累下來。”
大李小李點頭也是笑,趙尋安聞言卻是禁不住搖頭。
不論其他隻說這甘於寂寞自願沉於泥潭裡的心境,怕是超過世上九成九,便自己也比不得。
“甚的功法,聽著好像讓人夢裡找補,尋安你這是創了個什麼邪乎玩意?”
魚糧倒吸一口涼氣,真就是劣師誤徒,這可是五十餘載,與元嬰修士來說,人生能有幾個?
趙尋安橫魚糧一眼,扭頭與三人認真說:
“之前好說,如今大變在即總要有些自保的手段,這些時日便破了,我與你們布下靈氣法陣,看看效用如何。”
“若真大升便是喜,即便敗了也無妨,橫豎你們師父我底氣足,便用靈石也能把你們催起來!”
三人齊咧嘴,自家師父的心思知曉,便覺有些對不起己等,可為甚聽著便如育畜?
趙尋安在雲山上宗也是一般做派,開壇講經用月數時間傳法天下,經著三次普渡,聲名之盛大世界再無人可比,稱得上前無古人。
令狐清私底下詢問過緣由,趙尋安的回答讓他萬萬想不到。
“不是想走聖途也不是為了天下因果氣運,便是怕。”
趙尋安說的低沉,令狐清有些懵,笑著說:
“如今大世界你為峰,卻又何處來的怕?”
“不是怕強敵悍惡,而是怕仙途陳長,一路向上,隻得自己,卻是無比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