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蟲點點頭,卻又指了指紅露:
“那紅露也沒有勞作,為啥卻有雞腿吃?”
小丫頭身前不止有麥飯蘿卜,還有一根大大的雞腿,見鼻涕蟲眼饞自己,便捉起雞腿大大的啃了一口,饞的鼻涕蟲直咽口水。
“因為我是紅露的師父她是我的弟子孩兒,與她好的生活好的人生,便是我的責任。”
趙尋安先與紅露笑,又與一乾羨慕的小子丫頭認真說:
“莫嫌自家長輩與不了好的,能讓你等長大為人已是他們能力至極,感恩之心,永不能忘!”
“我也想要有先生這般的師父,能有雞腿吃。”
鼻涕娃嘟噥著說,趙尋安見孩子們都是沉默,卻是笑了:
“這便是我要你們學文習字的緣由,你等父輩無有學文習字的機會,與你們活著便已禪精竭力。”
“可你們不一樣,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鐘粟,待得哪日胸有丘壑,雞腿算甚,便是羊腿牛腿也能食個痛快!”
“真的?!”
小子丫頭齊出聲,趙尋安憋著笑用力點頭: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自那日以後孩子們學的更加認真,腦中所想,便是能夠痛快的吃腿,紅露有些困惑的問:
“師父,宰牛可是死罪,牛腿真就能吃?”
趙尋安咧嘴與她揉頭,笑著說:
“便是個誘著他們前進的餌,當不得真。”
聽聞趙尋安如此說紅露也是咧嘴:
“待到哪日他們讀書多了知曉您在騙他們,不學了咋整?”
趙尋安收了笑,認真說:
“蜩蟲化蟬振翅天地,見了真正璀璨的世界,還會眷戀泥中洞?”
“眼界開闊見到萬般景象,到那時,區區一條牛腿,又如何入得眼?”
紅露聞言輕思量,恍然點頭。
隨時間見長,與山腳村來說超乎尋常大的書院漸有雛形,孩子們上課也是越來越認真,趙尋安開始教導他們三字經。
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誰成想一段時日後,卻有十幾二十個大些的孩子曠了課,男女都有。
趙尋安也是好奇,學文習字又能吃飽飯,這般好事都不來,莫不是傻子?
待得幾個孩子晚上偷摸尋來才知,卻是家中悍母不讓。
“這是為甚,少一張嘴吃飯豈不隨她們心意?”
趙尋安皺眉,一頭上插了根木釵的女弟子撇著嘴說:
“娘親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已戴釵該學的是女紅和操持家務,哪有那個時間來學吚吚嗚嗚的酸腐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