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多久大乾官家親臨,行的也是弟子禮,之後天下各國君主皆有來,為的便是拜會聖人!
自那以後天下來朝聆聽聖喻者諸多,多方合力,終究成了如今聖地!
“師父,您說那位不知多少年月之前的道宮道首可不是傻,怎麼會把那般多好資質的娃兒當做祭物給生生燒了?”
“若昊天是那般蠻愚本性,天下生靈如何能活?”
紅露撇嘴,趙尋安看著已然化作奔湧河水的源氣,笑著說:
“他不是蠻愚,隻是被欲望蒙蔽了眼,之後那些才是蠻愚,便這般事由都看不透,也難怪昊天不再喜。”
說罷趙尋安用手捧了捧源氣拋起,看著化作的霧氣忍不住笑。
卻原來,持正之浩然,便是源!
“您老不是說已然發現了九字道本第二柱的文始精髓,怎地不去取,卻在這裡磨嘰?”
紅露說著坐下,依偎著趙尋安,一如當年小時。
與她來說趙尋安便是血肉至親的爹爹,用不到在乎那些無謂禮數。
“取甚的取,自家心頭肉便是,你當師父是癡還是傻?”
趙尋安用力揉揉紅露的腦袋,麵上的溝壑儘是柔。
“您老人家何時發現的?”
紅露身子一僵,卻是更加抱緊了自家師父的臂膊。
“傻孩子,天葵將落便竹生百裡,打小養大的閨女,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又如何逃得出為師的眼睛?”
再次用力揉了揉相處半百年月,與自己眼中始終長不大的精靈鬼,趙尋安輕笑著說。
“可是、可是若不取了,您就無法開啟第二仙域。”
紅露有些結巴的說,不知為甚眼睛卻是泛了紅,趙尋安與她笑:
“我已得了宇字的文始精髓,哪會不知那是你的心,取了便是死,哪個重要還用說?”
紅露搖搖頭,眼角有淚水落,趙尋安卻是再笑:
“為師天資縱橫超乎尋常,幾十載歲月思量領悟,即便是文始精髓,又如何不能領悟打磨?”
說到這裡趙尋安扭頭望向目不可及之地,輕聲細語的說:
“露兒啊,好生守護這方始祖之地,五十載歲月說長算不得長,可說短卻決然不短,師父為了恢複本源之氣煞費心力,莫要讓我禪精竭力蘊出的花朵,再次凋零。”
言語剛落,趙尋安的身軀便傳來劈劈啪啪的爆裂之音,布滿老人斑的肌膚層層爆開,骨肉化為陰陽黑白,臟腑轉為五行生克,蠻荒世界從未有過的清靈之水與內洶湧奔流而出。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終究,圓滿了”
趙尋安深深歎了口氣,眼中儘是滿足的俯瞰天地,身雖然化作山石,但湧出的水流卻是越發洶湧,順山坡而下與他處來水相合,彙作滔滔江水一路東流。
“師父!!!”
紅露抱著山石大哭,身後諸多身影叉手躬身:
“送聖人!”
趙尋安以身化陰陽轉五行,蘊清靈融源氣彙千水作大江奔流入海滋養天地,天下名士大儒王者豪俠齊相送。
又五十載過去,所謂蠻荒萬物生靈繁茂,人人心懷坦蕩知理通情,天下賢者王侯奇人聚於聖地,正式撤去蠻荒世界稱謂,改喚,浩然天地!
“師父若能看到如今天地,定然欣慰。”
已做人婦的紅露與聖人山石祭拜,眼圈微紅地說,身旁倜儻男兒卻是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