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自然不跟他們辯駁。
等我跟她混熟後,拍幾張親密照寄回來,饞死你們去。
門外那個回收國庫券的廣東佬,又來吆喝了,
他挑著一擔雜貨,有電飯鍋、燒水壺、電風扇、塑料桶等各種小物件。
在職工宿舍區,家屬區走動。
許多人拿國庫券跟他兌換這些生活物品,按六折計算。
有人不要物品直接換錢就按五折兌換。
殷元搜刮了抽屜裡全部的國庫券去跟廣東佬兌換。
建議程奇鬆兩人也把手頭國庫券兌換掉:“現在這家夥還按五折兌換,說不定再隔幾月,他就按四折兌換了。”
兩人不信。
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殷元又把所有書籍報紙撿到一起,書桌上自己感覺比較滿意的幾張畫塞到包裡麵,其他的一股腦讓小賣部的老孫收走。
老孫是個電工,跟他也很熟。
他奇怪地問:“你隻是請病假,病好了總還要回來上班吧?看你把房間都清空了,難道不準備回來上班了?”
殷元說:“這輩子都不回來了!”
這裡有什麼留戀的,在這裡工作了幾年,現在留下的記憶,都是灰色的。
遠不如鎮上候車站遇到林婉婷,她回眸一笑,讓他灰暗的天空瞬時如一縷陽光射入,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林醫生,我說話算話吧?真的跟你去見丈母娘哦。”
殷元準時八點前趕到這裡。
前世是巧遇,但現在就是他有意安排了。
前世他請假一個月,聽潘念祖說他堂兄在江明玻璃工藝廠打工,當美工的工資特彆高,所以臨時起意想去看看。
在縣城去往江明的臥鋪車上跟她碰麵,兩人床位還挨在一起。
臥鋪車一般是晚上行駛,第二天早上到站。
坐車的旅客都是魚龍混雜,不乏凶惡暴徒。
淩晨時分,臥鋪車上一個疤臉就試圖強暴林婉婷,殷元看見了,不顧自身實力懸殊去製止。
當場遭疤臉揍得遍體鱗傷,昏迷過去。
凶徒逃走,殷元在林婉婷照顧下,在江明醫院治療了一個多月。
林婉婷見殷元這樣說,臉露尷尬。
她想的是殷元請假半年,他回老家肯定也是去縣城車站轉車,他完全可以昨天就走的,但是他偏偏選到今天跟她去縣城。
一句玩笑話,他還當真了?
我家是廣東沿海城市經濟發達地區的,難道還會在這邊內地城市找對象。
自己若是有這個想法,給父母知道非把他們氣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