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海蓮對他客氣地說:“老鄉,謝謝你幫我提大米,這點菜我自己提就行。你也來市場買菜?咦,昨天那個妹崽沒有跟你在一起?”
她把大米遞給殷元。
“昨天那妹崽回家了,她是欣會區人,在這邊醫學院讀書的。”
“你真有本事,連本地妹崽都可以談得到。你是在工廠裡做管工的吧。應該一個月有幾千工資吧?”
“我今天去玻璃工藝廠找了一個工作,明天上班。”
跟這些女人聊天,她們感興趣的是你進什麼廠,乾什麼工作,拿多少工資。
殷元當然沒有那麼傻,把什麼都告訴你。
萬一你像前世的呂豔梅一樣,聽說他一個月有一千多工資後,又畫得一手好畫,就說要跟他介紹女朋友。
介紹的女孩身材樣貌都不如她,也一樣隻有初中文化水平。
“玻璃工藝廠好,工資待遇也不錯,噴砂工和割玻璃工基本工資都有八百塊,我家樹軍去年還跟那個潘念輝去玻璃廠學割玻璃,那笨蛋毛手毛腳的,第一天上班就把手割破了,第二天就不好意思去了。他根本就不是進工廠做工的料……”
殷元說:“你老公開摩托車出租也很賺錢吧?又自由,還能賺錢養家,比在工廠打工強多了。”
“靠他賺錢,遲早會喝西北風,跑出外麵去說是去跑出租賺錢,誰知道他跑到外麵去乾什麼?跟他哥一樣,天天就知道去賭錢,賺的一點錢自己花都不夠。唉……”
殷元幫她把一包大米,扛到三樓。
邱海蓮對他表示感謝。
殷元說不用客氣,是老鄉又是鄰居。
吃過晚飯,他給老爸寫了一封信,編了一個理由說是江明這邊有個礦山,需要采礦技術員,祁山鎢礦就安排他來這邊支援半年時間。
運氣好在路上撿了個bb機,還是半成新的,能夠用就去重新換號開通了,以後有事也可以聯絡。
因為借調到江明這邊礦山,工資也比在祁山鎢礦多了許多,下個月領到工資,我寄點錢回去給你們用。
他現在還不想把中獎的事告訴父母,也不想立即寄錢回家。
因為他知道父母的脾氣,他們說過現在不需要他寄錢回家,他一個人的工資,養三個人足夠了。
妹妹讀的是鄉鎮高中,平時也花不了多少錢。
平時成績也不算好,準備今年高考完,下半年也去廣東打工。
有個高中文憑即使去打工,也可以在工廠找個好一點的崗位。
這是殷紅兵的切身體會。
他跑去莞城跟表哥搞裝修,隻有初中文憑,幾年後才感悟到當初隻恨少讀了幾年書。
做為重生者,殷元自然知道知識的重要。
可是他現在對於即使麵臨高考的妹妹,他也是無能為力。
假如他是重生在18歲,而不是25歲,那麼他可能憑借前世的記憶,高考時來個一鳴驚人,考取名校。
當年他參加高考後,幾門課程的答案都還有印象。
讀了大專後,對高考的內容就不再關注了。
若是當時關注了93年的高考,那麼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回去告訴妹妹高考的事。
就像他前世沒有關注彩票、股票的事一樣,不然現在去買彩票或者抄股,也是很容易暴富的。
他在信中雜七雜八說了一些弟妹的事,讓他們有事可以呼他。
他把寫好的信拿去郵局寄了。
在書報亭買了一份《環球時報》和一本《佛汕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