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四叔殷本盛和四嬸莫語棠都是秋收後就去廣東彈棉被,把家裡二畝多地讓給二哥二嫂去種油菜。
但是今年連早稻都沒種,說過了年二月份就出門了。
殷元問:「四叔四嬸為什麼今年這麼早就出門了,像現在是夏天,去廣東彈棉被,有什麼生意。彈棉被至少也要年底才有生意的。」
二嬸說:「老四他們說今年去浙江進製衣廠做工,語棠有個表妹說在一個製衣廠當管工,她和本盛兩人還特意去魯旗縣勞動局舉辦的技能培訓班學了幾個月。」
周雅菲說:「老四他們不僅僅是去浙江進廠打工,他們說還想去那邊的大醫院做人工受孕手術。唉,十幾年了兩人都沒有小孩,再不想辦法,隔幾年想生都生不了。」
老四兩口子結婚多年,一直沒有生小孩。
去過幾家醫院檢查,確認是男人的問題。
紅梅剛才聽哥說二哥女朋友因為有高中文憑去了醫院當護士也是非常羨慕,她激動地問:「哥,可不可以讓大嫂替我走走後門,把我也
安排進去?」
殷元說:「婉婷隻是一個實習醫生,你以為她是院長,有什麼權利把你安排進去當護士。隻有看以後再有沒有這樣的機會,若有的話想辦法去替你報名。」
紅梅又問:「現在我跟你去江明,我去做什麼呢?」
「看你想做什麼?去學技術然後去進廠打工也行,那邊很多培訓班的,出幾百塊錢去學上一個月,拿個證然後去勞務市場找工作都行。反正有住有吃的地方,沒有後顧之憂。實在找不到工作就在我裝修公司做事也行。」
裝修公司負責接待客戶,或者管理公司賬戶都是可以的。
吃過午餐,老媽和妹妹去看二叔家收割水稻。
老爸比較體弱乾不了農活,自家田裡活基本上都是老媽和妹妹做,弟弟在家也是主要勞力。
殷元和老爸就算是在家,也很少乾農活。
老爸拿擋耙去二叔曬的稻穀上翻動,翻完一遍,又習慣去三叔曬的那片稻穀,想想還是算了。
這老三以前做事確實大過分了。
以前不想跟他乾架,主要是力量懸殊乾他不過。
現在兒子長大了,以後就不用受他窩囊氣了。
殷元叫他跟自己去村委報名購買倉庫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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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戶口還在祁山礦,買倉庫這塊地皮還是以你的名義好。」
殷本繁跟兒子來到村委辦公樓,果然看見門口貼出一張招標通告,許多村民圍著觀看。
村裡那個高音喇叭也在播放這個消息。
圍觀的村民都在搖頭歎息。
「每平方要20元,一棟舊房還要一千元,碾米房和榨油坊幾台機器還要折價算錢,哪裡有這麼多錢?」
「你是窮光蛋,你買不起,但還是有人買得起的。」
「碾米房一天除了成本可以賺幾十塊錢,比去廣東打工都更賺錢。榨油坊一年開幾次榨,可以賺幾千。憑關係都輪不上你我,我還是希望能夠標高一點價格?」
「一塊地皮都要幾千塊,一百平就是二千,我覺得貴了。我家有幾塊菜地,想建房的話就拿一塊來建就行,去申批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錢。」
「我家公路邊也有一塊荒地,挖開來建一棟房子也不錯。」
「雖然現在可以吃飽飯了,但是建房的話還是沒有這個打算。」
看見殷元父子,幾個人就壓低聲音悄悄議論了。
「看見沒有,古城村有錢的人來了。這些通告上標的所有公家房產,全部加起來都還不如人家一輛豪車的價值。」
「奇怪哦,他昨天一回來,今天就出通告拍買村裡公產了,人家不會是聽說這消息後,特意為這件事回來的吧?」
「有錢人麵子就是廣,村乾部也會特意通知……」
「噓,不要胡說八道,今天早上他把他家三叔三嬸都收拾了一頓,那個孫富貴也被他一腳踩在地上吃土。彆讓他聽見了,收拾你如收拾一隻狗一樣……」
殷元懶得理這些喜歡造謠生事的村民。
他跟老爸進入會議室,看見承包碾米房、榨油壇的兩個村民在登記,杜榮軍也在登記。
杜支書看見他父子,點頭說:「先在本子上登記,同一塊地皮看有沒有人競爭,有的話就選了日子進行公平競標。」
殷元讓老爸在本子上簽上自己名字。
他看見上麵到目前為止,村裡兩處倉庫,暫時還沒有其他人報名。
榨糖廠七八百平,也是有杜榮軍一人登記。
但是碾米房和榨油坊卻是有三四人登記了,殷元意外在上麵看見孫富貴的名字,這個泥水匠也眼饞那一小塊肥肉。
殷元對其他的也不感興趣,隻要能夠把自己家居住的那個倉庫拿下,他就彆無所求了。
他跟老爸回到老宅,打開門看見裡麵那間靠三叔家那麵牆,已經是千瘡百孔,邊上那根木梁已經發生了傾斜,隻要再下二場暴雨,那些土磚淋水後絕對會溶化,那根木梁沒有承重點,必定會倒塌下來。
若是造成整間房子倒塌,當場砸傷了人,責任又算誰的?
殷紅財那個傻堂弟看見殷元兩個在隔壁,慌忙跑進家去找他媽。
「媽,媽,不好了,大伯和元哥在隔壁指指點點,他們會不會過來打舅舅?我去告訴舅舅彆回家來。」
孫豔英也吃了一驚,她從門縫裡偷偷往隔壁瞄了一眼。
果然看見殷本昌兩父子。
還聽見殷元對他老爸說:「再下二場雨那根梁就要掉了,明天這個時候再來看,還沒有修複好,我再來跟他們理論理論。」
「以後沒有跟我們商量,沒有經我們同意,擅自動我家的東西,你不用跟他們爭執,我回來跟他們講理。」
殷元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瞪眼看了隔壁三叔家大門。
隻見門緊關著。
孫豔英等殷元父子離開後,才匆匆挑籮筐去曬穀場收稻穀。
往常她是理所當然把未曬乾的稻穀挑進大哥家存放的,因為第二天還要繼續曬太陽。
但是她今天打了幾次主意都不敢去問,因為她看見殷元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看報紙。
給他扇了一巴掌,她的臉上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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